自那日钟衍与相槐饮酒后,二人来往愈密,钟衍亦告与公冶离,最好在城南寻一处宅邸,公冶离爽快应下,甚是殷勤,钟衍心知公冶离招揽之意,与之若即若离,颇显渣男本色。
在府中又思虑了两日,钟衍确定计划万无一失后,去寻中行息商议。
如今钟衍是他获利的保障,他岂敢轻待?
“先生有何事欲与吾商议?”
钟衍微一拱手,“息公,某欲言者,砚石街之事也。”
中行息皱眉道:“先生不是已然与那相槐见过了?依吾对此人了解,其定会护卫先生,莫非有甚差池?”
钟衍道:“无甚差池,只是某心想,两方厮杀起来,免不得死伤,若为大王知晓,其时岂不坏事?”
见中行息点了点头,钟衍又道:“某有一计,可避过厮杀,一路安稳到那砚石街。”
中行息来了兴趣,“试言之。”
钟衍笑道:“到那时可备两架马车,差一身形与某相仿之人于正门招摇入市,待行至人多处便罢,半个时辰后,某上另一驾马车,自后门往砚石街去。”
中行息面带惊奇之色,“先生当真智勇双全,此计一出,韩氏暗箭安能害了先生?”
钟衍口称“过誉”,中行息心下却多了分犹豫,这等智勇双全之人来日若是知晓吾谋了他王宫兵尉一职,会否翻脸?
不过想起公冶氏的许诺,中行息定了定心,一夏国王族,能在梁国翻起甚么风浪?
中行息笑道:“还有一事要告与先生。”
钟衍微拱手,示意中行息但说便是。
中行息沉吟道:“来日先生若是取得魁首,大王封赏之时,却要推拒一番。”
钟衍心下冷笑,面上却作疑惑之色,“大王不是不与某兵尉之职?某还要推拒?还有何要推拒?”
这三问弄得中行息有些难以招架,中行息沉吟半晌方道:“本是不愿与汝说的,汝既然问了,吾便说与汝,然此事万不可泄与他人知晓。”
钟衍心下好笑,面上却一片凝重之色,“请息公赐教。”
中行息道:“大王金口一开,自然不好乱加更改,因此得魁首者得王宫兵尉一职乃钦定!”
中行息摆了摆手,“当然,大王不欲使汝掌兵权亦是真,无需怀疑,然这话却不能出自大王之口,尤其是在比剑结束后,满殿文臣武将皆在之时。”
中行息意味深长的看了钟衍一眼,“汝可懂了?”
钟衍强忍着才未发笑,若非此计出自他手,换个人来听了中行息这番话再加上自家脑补,说不定还真信了!
中行息见钟衍低着头无回应,忍不住发声,“怎地?可是不懂?”
钟衍低着头拱手一拜,“某知也,若能夺得魁首,定在大王封赏之时出言推拒。”
中行息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则好,先生且去准备,马车之事便由闻喜安排。”
钟衍退去,出了门方才摇头失笑,这公冶氏到底给了他中行息多少好处,值得他这般尽心尽力,一点小小的细节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