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让我一定向下了。”

伴随着一步一步，那种感觉也在随之变化，变得更为强烈。压抑感愈发强烈，刺激着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细胞。

这种感觉从第四十个台阶开始，逐渐产生了一种实体化的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原本白色的墙壁也变得有些灰白。

第五十个台阶的时候，约翰已不在意前方到底有没有什么机关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间有些扭曲感，在灰白色的雾中，约翰仿佛看到了有东西在晃动，这种症状类似于飞蚊症。

五十五个台阶，约翰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共鸣，建立起一种无形的联系。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的承受已经被压抑到了极限。只是，约翰的神经还在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前行！不要前行！回去！回去！”

他像是患了狂躁症一样，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涌上心头，使得变得有些癫狂。这种感觉到六十层台阶变得尤为真实，仿佛他就像是突然疯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迈向第六十一个台阶的时候，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灰白色的雾中显现，虽然只有一瞬间，约翰仍然感觉到那片无人之地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那还能坏到哪里去？从一开始，就已经无路可退了，不是吗？

六十二台阶，之前一切的感觉都消失了，仿佛不存在过一般。约翰的心情也像是得到了安抚，平静了下来。他只能考虑，自己要不要迈向真相，然后发疯。

这里看起来比最初的地方还要安全，有一种无形感一直在把控着约翰的情绪。

在六十三个台阶的时候，约翰仿佛听到有歌声。虽然约翰不明白乐曲中蕴含的含义，但那种安抚人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感到舒服，就像是之前在暝鸦酒馆听到的乐曲声一样。

难道这里与那名自称是暝鸦的人有关系？或者，对方也知道这些东西？

想到这里，约翰认为自己陷入了一个十分巨大的棋局之中。

很快，约翰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在这里并非是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安抚，而是自己的情绪感被调成了极其低的一个概念。看似安全的地方，或许远比充满危险的地域更为可怕。

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不只是负面的情感和情绪消失了，就连正面的，自己也已经体会不到，约翰的情感已经处在了一个绝对平静的平衡感。没有喜怒哀乐，这里也没有欲望的存在，连痛苦都是奢求。

终于到了第七十台阶，约翰觉得这七十层台阶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犹如走过一生。

但在最后，迎接他的不是死亡，也不是解脱，而是疯狂。

约翰站在原地上，他的身后是一条很长的阶梯。前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之前的雾也已经消散。

“哈哈！我明白了！懂了！荣誉尽归海特克！不幸之城，伟大之主！混乱与羞怒的结合，愤怒与冲动的配合，荣誉犹在！”

他就这么大喊大叫着，还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笑脸。无人理解他为什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发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