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彻底疯掉。”
结束了魔法仪式的暝鸦走到了格雷斯的身边,用毛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约翰正躺在一块木板上,他的额头画着一个极其抽象的符号。胸口上则放了一本古老的、由羊皮制成的书籍。木板上则画着一个大圆圈,刚好将约翰的身体完全收在里面。圆圈里则是混杂的线条,看上去没有任何规则感,但又好似在遵循着某种规律一般。
木板周围也都是由不明黑色液体所画成的、如同蝌蚪一般的奇怪符号。这些奇怪符号伴随着约翰的呼吸进行着怪异的扭动,看起来,完全像是一场献祭仪式。
对应着头颅、手足的五个方向,则是摆放了五只倒扣着的碗,碗上各插有一支蜡烛。
格雷斯看着约翰,向暝鸦询问:“你说他看到了什么?”
“谁知道。”暝鸦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一下吧,你跟他什么关系。若是一个普通人,你绝对不会把心思放的这么重。”
“挽歌小队,你应该知道吧?”
暝鸦点了点头,“我记得你最一开始就呆在那个小队的。”
“挽歌小队的队长曾经对我有过恩情,而那个队长的儿子正是威尔逊家的管家。那天早上,他找到我,让我去保护好这小子,还顺便帮我买了一张车票。正好,我最近要来海特克,而且他说他想找这里有没有懂的治疗一种皮肤病的医生。我也就没有拒绝,顺便还告诉了他,我在这里认识一位不错的医生。”
格雷斯看了一眼旁边的暝鸦,“而且事后还有三百法郎的......嗯,算是补贴一类的费用。”随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早知道会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带他过来。”
暝鸦细饮着茶,“所以,你为了三百法郎就把我出卖了?”
格雷斯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好吧,如果是曾经的我为了三百法郎我也会卖了你的。”暝鸦说,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打趣的意味,但格雷斯却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早晚有一天,我会卖你一次。
“你刚才说,他来这里是为了治疗一种皮肤病,那种皮肤病到底是什么?”
格雷斯沉思了一会儿,“那种病,我曾经在一本书里记载过,当然,那个故事和约翰告诉我的怪谈相差不多。不过,我所听闻的故事是有后续的,那些放逐者在大概两百年以后,都患上了一种皮肤溃烂的症状。与几百年前的那场瘟疫,现在又称作黑死病,病发症状极为相似。而他的一个朋友就患上了这种病,我倒是觉得直接把他的那个朋友隔离开就好了,免得重蹈以前的悲剧,你说呢?”
暝鸦没有直接作出回应,反而像是对话题来了兴趣一般,问道:“他的那个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威廉,”格雷斯又想了一下,说:“姓什么,他没有告诉我,或许,就连他都不知道威廉到底姓什么。
“哦。”
暝鸦答应了一声,随后起身,对格雷斯说了一句,“就他目前情况而言,有可能三天醒过来,有可能是三年醒过来,你要多注意一下。我有些事情,大概要出去五六天,酒馆的事就先拜托给你了。”
走到门口处,暝鸦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屋子里的格雷斯说道:“对了,最近海特克城的不对劲已经开始出现实质性的变化了,多注意一点,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