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辈可要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咯。”彻不眠拿了圆筒在手,客套一语,随手就抛了出去。
虽是已经入了局,但彻不眠也没有多费神的意思。对南乡北赌说的东西,他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是好是坏尚且不知,不过防备点总没坏处。
彻不眠随手一抛,那头南乡北赌也是暗暗动作了一番,阴阳二劲崩发,连掩饰都未掩饰一下,然而彻不眠并非习武之人,也没有察觉。
五木散落,黑黑黑雉雉,竟是雉彩。
“哈!运气不错嘛。”
南乡北赌故作惊叹,表情假的明显,彻不眠却是不言,也留了个心眼儿,大约也猜着中间有他插手。隐隐猜测南乡北赌有意要他赢,此刻心中便只想着该怎么输了这一盘。
二人又几个来回,南乡北赌回回杂采,有意退步,彻不眠次次贵采,棋上却是毫无章法,故意拖着。两人都打定了注意想让对方赢,倒是都没什么进展。
六巡过后,南乡北赌又拿了筒,却没即刻动作,叹了一口气,“有人准备烤只兔子,却不想这兔子上了架挣脱跑了,只可惜尾巴着了火一时无法灭掉。这兔子跑到了一个兔窝,灵机一动把所有的兔子尾巴都点着了,你说这兔子,是聪明还是蠢呢?”
彻不眠不言,只是定眼瞧着他,想弄清他的用意。
南乡北赌晃了圆筒,又是一个杂采,他摇了摇头道:“哈,不对,也不能说是聪明是蠢,没足够的能力掌控自己的兔子有什么求生的反应都正常,不过你说要是有人要给它这个机会,它会不会接呢?”
说罢,慢悠悠地将五木收回筒里,递给了彻不眠。彻不眠一时未接,愣了好了会儿才伸过手来,亦是随手一抛,五黑,还是贵采,却未急着行棋。
“前辈都说了是兔子了,哪里辨的清哪里是机会,哪里是毁灭呢?而且,前辈又是以什么身份给兔子选择呢?”彻不眠开口问道。
“哈,烤兔子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兔子是哪只,旁观的可是分的清楚。老夫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兔子,它没得选。”
是了。横竖就只是只兔子,无权无势,弱的可怜,根本就没得选。
彻不眠揉了揉眉角,心下已是有数。再落子,锋芒毕露,数子齐进,再无退让和犹豫。
一方有心退让,另一方决定要赢,不一会儿便结束了。
“哈,老咯,不中用咯。”瞧着彻不眠最后一子到了终点,南乡北赌将那五木收起,随手丢在了地上,抱着那圆筒道:“说到做到,老夫既然允了你一样东西,那边把这个给你,可别辜负了老夫一番好意啊。”
说着像是变戏法儿一般,从圆筒里掏出了个赤色玉牌塞到彻不眠手里,手掌翻转间,将赌桌收回,转身就走了。
彻不眠低头,正瞧着玉牌上“轩辕烽火令”五个大字。
风浪要够大,才能掩盖住要藏匿的消息。而现在,最能掀浪的大风,除了轩辕烽火令,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