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黑衣人顺着黑色瓢虫指引的方向匆匆赶去。
走在前头的陈延庆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正准备停下来歇一会,他那敏锐的耳根便听见山林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
从军多年的年轻将军埋下身子,从地下听到更为清晰的声音,是马蹄声!
追来了?
陈延庆眉头紧蹙,听那马蹄声越来越响,只怕过不了一会儿就能追上来,现在就算是撒开了步子跑,恐怕也逃不出对方的穷追不舍。
只能一战了!
打定主意的年轻小将不再过多思量,以一敌众虽然胜率很低,但也不是没有赢得可能。从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样的时刻,越要冷静应对,任何细节都将成为致胜的关键。
“呼……”
一口浊气长长呼出,陈延庆扫视着周边草木,最后选了一株视野开阔的参天大树,纵身而起,就这样默默地潜伏于树干之上,等待时机。
不一会儿,马蹄声渐渐逼急。
陈延庆伏在树干上,透过繁茂的树叶,隐约能够看到十几名巫蛊师拍马而来的身影。
这时,他那敏锐的耳根听到一阵虫翼震动的声响,本能地伸手一探,竟是搂住一只黑色瓢虫。
这瓢虫山上蕴着一丁点紫色蛊气,年轻的将军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两根指头一碾,直接把这瓢虫碾了个稀碎。
那山林中,十几匹快马飞快弛过。
为首引路的黑衣巫蛊师捏着法诀,一路追寻。突然,他眼神空洞,露出惊恐之状,像是见了鬼,一股腥红自口中喷出,而后翻下马背,重重地砸在地上。
另外十几名黑衣巫蛊师见状,各自都慌了神,忙勒住马缰,下马察看。
“小心,他发现咱们了!”为首的黑衣巫蛊师正色说道。
巫蛊师的可怕之处,在于隐匿,他们杀人的手段大多刁钻毒辣,不易察觉,甚至能够在不动声色之间,取走猎物的性命。
如果隐匿得不够好,被人发现了行踪,这对一名巫蛊师来说,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尤其是在面对陈延庆这样的人物。
十几名黑衣巫蛊师听到领头这么嘱咐道,一个个像蜘蛛网一样四散开来,开始各自藏匿身形。
陈延庆站在树杈上,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将树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十几名黑衣巫蛊师分散得太开,很不利于陈延庆那速战速决的想法。因为间隔太远的话,他手中的青竹竿就真的是顾得了前顾不了后,顾得了左顾不了右了。
而这些巫蛊师时时刻刻都处于移动状态,站在树杈上还能够掌握他们的动向,可若是下到地面,陈延庆就不敢保证自己可以精准判断出每一个人的动向。
等不到好时机的陈延庆始终按兵不动,身负内伤的黑衣头领盘坐调理了好一阵子,脸色才得以平缓下来。
“他走不远的。应该就在这附近。”
黑衣首领轻声招呼着同伴。
他们跟在黑色瓢虫的后边,并没有相隔太远,瓢虫死去的瞬间,黑衣首领就发生了连锁反应,负了内伤,所以推算下来,黑衣首领画了个大致的圈,料定陈延庆走不太远。
十几名巫蛊师稍稍聚拢了一点,认真听着首领的嘱咐。
陈延庆见此情形,提上青竹竿纵身一跃。
那为首的黑衣巫蛊师正算计着陈延庆大致的方位,忽然看到地上盖着一道突兀的影子,本能地太了个头,就看到一道黑影骤然落下,仿佛天降神兵。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