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百姓小声议论着。
陈楚麟皱着眉头,向身旁的陈延庆瞥了一眼,却见陈延庆面色肃重,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有些出神。
“延庆大哥!”世子殿下唤道。
陈延庆略微一惊,“怎……怎么了?”
“有心事?”陈楚麟道。
陈延庆压低嗓门,小声道:“咱们楚留军中有一退伍老将,正是鱼家寨人!这些人口中的妖妇,是他婆娘!”
“婆娘?”
“这事儿说来话长!先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陈延庆绷着脸,朝着人流的方向赶了过去。
人群最集中的地方,就在县城的府衙外。陈楚麟跟在陈延庆的身后,随着人流赶到府衙外,就见高高筑起的行刑台下,跪着一名四十岁的妇人。
这妇人身披枷锁,面如死灰,似乎对生死早已看淡。
她的身边的刽子手人高马大的,提着一柄大环钢刀,满脸无情。
一缕春风拂过,竟透着秋冬的寒凉……
行刑台下议论纷纷,行刑台上走出一人,身穿端正官服,持着一卷昭告书,走到行刑台中间。
“犯妇鱼秦氏,于正月初七残杀县守之子,及高氏、西门氏、潘氏等六人,罪不可赦!今依国法问罪,判斩立决。”
这人一声落罢,收了昭告书,向行刑台上的刽子手瞥了一眼,待验明正身之后,方才走下台去。
刽子手取了一碗烈酒含在口中,而后噗的一声,喷吐在寒光凌冽的刀刃上,摘掉犯妇身后插着的犯由牌,把刀刃对着她的后颈,缓缓举起。
“有问题……”
望着行刑台上的妇人,陈延庆不由地皱起眉头,虽然心里觉得不对劲,可真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他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陈楚麟正想问他究竟有什么问题,还没开口,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慌乱声,定睛细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与他年纪一般大的姑娘奋力地挤出人群,冲上行刑台,用她那清瘦的身子撞向行刑的刽子手。
那落下的大环钢刀打了个撇,刀刃贴着妇人后脑的发丝,一掠而过。
几缕枯发飘落,实在惊险。
“大胆狂徒!竟敢扰乱行刑!”监斩官满脸暴躁,“来啊!给我拿下!”
奋力撞开刽子手的清瘦姑娘爬起身子,满脸慌张地扑向身披枷锁的妇人,企图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这妇人。
监斩官见状,心道这还了得,忙招呼衙役上行刑台拿人。
清瘦姑娘咬牙切齿,艰涩地背起妇人,正要走,眼见台下围来一群人,眉头当即拧成了一团。
“拿下!”监斩官放声咆哮。
衙役们不敢忤逆,拔出佩刀,向这清瘦姑娘冲了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这清瘦姑娘要死在衙役们的乱刀之下时,看着柔弱的清瘦姑娘忽然神色一定,从嘴里突出一口厚重的浊气。
这浊气呈暗紫色,瞧着就很古怪,衙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股浊气包裹,随后两眼翻白,两脚一蹬,口吐白沫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