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黄桂言语,刘纶昌已经率先走出房门。
黄桂无奈摇头,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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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皓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第三场对决。
身穿貂裘头戴胡边帽,长相粗犷,体型壮硕的短须青年,手持一把乌黑钢刀,每一次劈砍,尽是杀招,直劈对方面门,宛有千钧之力压击横扫。
与之搏杀的是先前坐在刘广身边的那名其貌不扬的精壮汉子,也就是他口中的家族供奉。
汉子左手持长剑,身形矫捷,面对对手的刚猛攻势,应对的游刃有余,轻松一一格挡,脚下虚步连转,也不与之拉开距离,几个轻挪闪动,反其道而行,欺身而上。
当众人猜疑汉子这一举措是否要与对手近身搏杀的时候,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身法游移,汉子于两丈开外的草坪上陡然止步,他手中攥着的长剑,剑柄朝里,剑尖朝外,隐有丝丝寒意渗出。
这一刻,他就仿佛那草间匍匐的青竹蛇,双眼死死盯着猎物,伺机而动。
下一刻,两人再次交手,却依旧处在僵持不下的状态。
刀光剑影鼓荡,大半个时辰的打斗,还是难分胜负。
石皓收回目光,自言自语道:“两者看上去是在伯仲之间,可那个精壮汉子明显没怎么出力,就好像是猫逗鼠,玩乐性质居多。”
“不出意外,甄豪贵今天要失了颜面,之前两局,双方各胜一局,属平手,这一局,属于板上钉钉的败局。”一旁的祁向南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壶酒,一边喝着,一边分析局势。
甄豪贵的败局,反而令他心情愉悦,幸灾乐祸的说道:“谁让这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奈报应来的如此快?”。
石皓望着这副嘴脸,顿觉又好气又好笑。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甄豪贵原本对待自己等人的用意,不禁提醒道:“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别到时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不可能,除非老子自愿,不然怎么也不会阴沟里翻船,若真如此,那不是白瞎了本人这么大的名头。”祁向南摇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人正说着,不料场中形势一变,只见精壮汉子抛剑而起,手臂探出,握住刀柄的手轻轻一抖,一朵剑花跃然空中,身形如鬼魅般窜出,瞬间便到了壮硕青年背后,手上长剑如飞蛇狂舞,快如闪电,银芒闪烁,滑向青年脖颈处。
刹那间,场内的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为青年深深捏了把汗,这要是真切上去,不得人头落地。
壮硕青年反应也不慢,钢刀连舞,劈、砍、横、扫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仍是难以化解危机,最终他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却没能逃过受伤的下场,两肩受刺三剑,腹部中一剑,右腿大腿被划破两指长的口子。
大腿处的伤口颇深,此时白肉外翻,血水直冒,看上去极其骇人。
“你败了”精壮汉子将长剑归鞘,看着壮硕青年,面无表情道。
青年脸色黯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向几座高台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石皓与祁向南相视一笑,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