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旗军这边,整齐划一,声势浩大的一声大“喝”,剑戟指向童家军。两侧丘陵后,一下子涌出大量的骑兵,弓箭手,重甲卫,手持器械,也皆对准童家军。
敌我局面,明显对童家军不利,童家军处在弱势。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此时,童戟亲自擂响战鼓,鼓舞军心;童家军将士慷慨激昂,视死如归。
两军交锋。
兵器,厮杀,惨叫,响彻云霄。
鲜血浸染戈壁雪原如同一朵旷古绝世的血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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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雀酒楼。
闵扬贾的贴身护卫,那名五大三粗的壮汉,单膝跪地,神情悲恸万分,声音嘶哑发颤,道:“主子,童家军全军覆没,童将军战死楚峡关外护乾丘。”
闵扬贾站在窗前,望着城中景色斑斓,两行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窗沿之上,他放在窗户上的双手,不自禁地抖了抖。他的眼神坚毅,声音却很平淡,道:“童家军遭遇了什么?”
“童将军带领童家军堵截被青禳抢掠的储粮,于护乾丘与赤旗军相遇,不想青禳另有一队人马埋伏,乃是七军之一的紫焰军,双方人数不对等,战力亦是不如,童家军誓不退兵,血拼之下,全军覆没。”护卫说起这些,神情显得异常悲愤。
“但是,童将军于如此恶劣形势下,带领童家军杀敌数万,致使青禳大军损失过半。而且听闻,童将军身旁,童家一脉客卿岑雄岑老,杀了紫焰军主将,只不过,此事真假有待查证,属下会再经查实后,另向主子禀报。”他说到这些时,又流露出钦佩,解气的表情。
“郭大猛,你说这天下既然有了童将军这样的忠肝义胆之士,又为何会有坐在幕后的奸佞弄权之徒?”闵扬贾突然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壮汉,眼中仿佛要射出骇人的利剑,令人不敢直视。
叫作郭大猛的护卫,眼神缩了缩,不敢正面应答,他知道主子说的那人是谁,不过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大内侍卫长所能诟谈的,假如他今天说出一句不是的话,明天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不用那位正主发话,就会有无数人乐意弄死他,以向那人表忠心。
只见郭大猛讪笑两声,说道:“主子,属下不懂那么多人心诡诈,属下只知道要效忠主子,保护主子安全。”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主子,京都那边又送来了催促的密件,主子看……是不是……”
郭大猛只得把话头扯向别处,免得主子继续追问。
闵扬贾的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只不过,嘴上却没就此说什么。
闵扬贾又转身望着窗外,淡淡地说道:“明日回京。”
郭大猛一听,面色一喜,赶紧应道:“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闵扬贾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郭大猛恭敬地站起身,躬身退出厢房,轻轻掩上房门。
“这天下亏待了谁。”
房间里,闵扬贾喃喃低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