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布拉赫纳宫,紫色寝宫。
皮洛士紧张不安地在寝宫内来回晃悠,他明白,自己一系列的后续计划,都必须建立在安托尼亚斯劝说成功的基础上。不过,他可没有这个信心,曹公能轻易就范。
突然,寝宫的大门被人由外面轻轻推开。
皮洛士眉头一皱,刚想发怒,安托尼亚斯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安托尼亚斯,如何?”皮洛士连声催问,神情颇为忐忑不安。
安托尼亚斯沉默片刻,俊美得异于常人的面容忽然绽放出摄人的笑容,轻声说道:“陛下,臣,不辱使命。”
“好,你做的很好!”皮洛士大喜,眉目间既充斥着浓浓的兴奋之意,又蕴含着一丝儿解脱与释然。他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兴奋不能自已。良久之后,他才慢慢按下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沉声说道,“既然如此,立即遣人与圣彼得教宗的使节联络,寻求圣彼得教宗的援助。”
“陛下,我想不必了。”安托尼亚斯摇摇头,并不同意皮洛士的计划。
皮洛士一皱眉,正想开口询问之时,紫色寝宫再次被人由外叩响。只见一众衣着华丽的宦官由外缓缓入内,为首的一名年迈的内侍向皮洛士行了一礼,说道:“陛下,曹公请您前往正殿议事。”
“什么!”皮洛士脸色顿时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隐约绷起,怒声喝道,“自古只有君王可召见臣子,哪有臣子召见君王的。曹公此举,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那内侍自持是曹公的亲信,对这位年轻的皇帝并没多大畏惧之意,反倒是流露出嘲弄之神色,说道:“陛下,莫非是想抗命不成?”
安托尼亚斯也悄然上前,侍立在皮洛士的身后,说道:“陛下,大局为重……”
“哼!”皮洛士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缓缓张开双臂。那内侍用眼神向周围的宦官示意一下,一众宦官立即上前打扮皮洛士,一番折腾之后,最后为皮洛士披戴上一面长长的紫色斗篷。
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皮洛士看似威风凛凛来到了布拉赫纳宫的正殿。此时,曹公早已领着一众贵族等候已久,并正与那位教宗特使相谈甚欢。见到皮洛士入内,曹公缓缓举起右手,原本殿中稍有议论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在那位拥有至高无上权力之人发话。
皮洛士径直走到大御座前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自然知道贵族心中的那位拥有至高无上权力之人,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面前之人。
曹公一捋长须,自一众贵族中上前一步,向皮洛士沉声说道:“陛下,臣认为,光复圣墓,驱逐异教徒,恢复基督之荣光,乃每一位基督徒之信念。臣请求陛下下达金册诏书,支持圣彼得教宗东征之举,光复耶路撒冷!”
尽管早已通过安托尼亚斯得知此事,但看到如此意气风发的曹公,皮洛士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就按耐不住。他袖中的双手死死扣住大腿,用疼痛来麻痹自己心中的怒焰,脸上却依旧十分平静,说道:“曹公,东征之事,耗费人力与钱资数额巨大,万望慎重考虑。”
曹公微微抬头,瞥了一眼侍立在大御座旁边的安托尼亚斯,眸中深处流露出一抹凝重之意。似乎察觉到曹公的目光,安托尼亚斯对其微微点头,微笑示意一下,只是曹公怎么看都有一种彻骨的寒意。
“哼!”曹公鼻腔轻哼一声,将这股恼人的情绪驱逐出去,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说道,“以我罗马帝国之国力,不过是消耗些许钱财,与宣扬基督之荣光相比,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
紧接着,他面向教宗特使,郑重地许诺道:“特使阁下,请回去禀告圣彼得教宗,我帝国上下愿倾尽全力支持东征之事,为光复圣墓而奋战。愿意为朝圣者们提供一切所必需的物资、金钱、船只与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