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做什么?”是刚刚那个叫新桃的女子。
“我就是来看一看。”
新桃温柔地笑着说道:“很喜欢吗?”
她腼腆地点点头:“是的。”
新桃看她的样子,撅了嘴巴:“正好我今天不愿意上台。”
“什么?”
阿芙呆呆地看着她,她觉着好笑,伸手去推她:“快去换上戏服,你可别把我的名声演砸了。”
她换得很快,时间紧,戏班里其他的人也并未发现异常。
“铛——”铜锣一敲,“好戏开场了!”
屏风被人推开,桃花绣楼,杨文聪要撮合侯方域与李香君成亲那一幕。
“今朝了却心头愿,但愿得白头偕老共百年。”
小生唱:“黄莺树上声声唱。”
“才觉楼前好风光。”她眼波如水,余光瞥见新桃在台下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那样的目光,就像迷失的人正在寻找本来的自己。
其实她也会想看看自己登台的样子,从别人口中得来的总是夸赞,她也早听得腻了,她只想亲自看看。
“儿女相恋如酒酿。”
阿芙虽然从来没唱过侯方域,但她也知道这句中的“酒”该是“花”。观席里懂点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她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河边杨柳更芬芳。”
“恩深意重嫌夜短。”
这小生嗓子虽然好,眸中含情,可身段僵硬,定是有蹊跷。演到结束,他没再出差错,可这就更显得那一字之差的突兀,下了台,班主怒气冲冲让人去寻那个小生。
回话的人却说:“他晕倒在了房中。”
班主一惊,抬手让他闭嘴。
阿芙本来还想看一出好戏,可是什么也没闹起来,金雀园的人离开的时候,新桃特意找到她,交给她一个锦囊:“我叫新桃。”
“我叫芳兰泽。”她颇为不舍:“还会再见吗?”
新桃未回头:“当然。”
巴豆的药效应该已经到了,阿芙拉着小蝶准备快些逃跑,不经意望向房梁,吓了一跳,上面竟爬着个男人,正在蹭自己脸上的妆容。
“你是,刚才那个小生?”
他腾出一只手,差点掉下来:“嘘!”
身形僵硬,晕倒,“你是假的?”
他不以为意地说道:“可笑,难道你就是真的吗?”
“你怎么知道?”
他没理她,这时他的脸已干净了大半,阿芙看着他,竟有那么一点熟悉。
“啊!你是刚刚那个恶人。”
“恶人?我得罪过你吗?”
脑如其人,这种连衣着都不整的人又能指望他记住什么。
“兰泽姑娘!”有人大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外面拽。
“阿青我错了,我错了。”求饶并未起任何作用,她被直接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阿青铁青着脸跟她说:“若是姑娘下次再这样,阿青会告诉王爷。”
她很快领会了重点:“那就是这次你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