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燕兄和祁扬出来寻我,风雪越来越大了,咱们快点回去吧!”
陆清尘用衣袖挡住脸,扭头背着风说道。
此时风雪愈发暴虐,细小的雪粒北风挟着划过脸上就像刀子一样,割得皮肤生疼生疼的。燕止寒和韦祁扬并肩走在前面为陆清尘遮风挡雪,三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终于回到神仙居,三人径直去了医馆,锦鸢在医馆中已经煮好了浓浓的姜汤,倒了两碗端到燕止寒和韦祁扬面前,递到二人手上,淡淡地说道:“有劳两位了!”
转身再倒一碗,走到陆清尘面前却“嘭”地一声生硬地撂在了柜台上,瞥了他一眼。
“让你去砍个柴,砍到现在,柴呢?”
陆清尘本来已经准备伸出手接过姜汤,见锦鸢先问起柴禾,赶忙将身上的绳索解开,将身后的一小捆柴解下来放到锦鸢面前,略带歉意地说:“柴砍得少,我在山坳里遇到了……”
“才这么几根,这就是你砍了一天的结果!”
锦鸢瞪大双眼紧盯着陆清尘,言语中十分不满。
“我……”
“你什么你,柴都砍不到,你还能干点什么!还回来这么晚,饭已经没了,饿着吧!”
锦鸢一脚将地上的柴禾连带绑在绳子上的柴刀一起远远踢开,神情刻薄地说。
“锦鸢你这也太苛刻了吧,清尘为了砍柴差点连命都丢了!”韦祁扬有些看不下去,将手中的汤碗同样重重放在柜台上说道。
“你这分明是存心刁难他,来来来,清尘,等我回去跟四娘再借点银子,拿给你还了她好脱身,省的在这里受她盘剥!”
燕止寒上前走到陆清尘身边说。他本想拿出一份“不食嗟来之食”的气势,学着祁扬的样子也将姜汤放在桌上,可是手捧着汤碗觉得十分温暖舒适,此时又从外面又刚刚受冻回来,想了想,他还是仰头将姜汤喝得一滴不剩,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碗放在柜台上,眼睛盯着祁扬的那碗汤咂咂舌,挺起胸挺出气势站在陆清尘身后。
“没事,有我给你撑腰!”
陆清尘搓搓僵硬的脸对着燕止寒摇摇头,示意婉拒他的好意。他走过去俯身将被锦鸢踢开的柴抱起来,顺手解开柴刀放在一边,对锦鸢说道:“我第一次砍柴,没有经验,砍得确实有些少,你别恼,明日晨起我再去多砍一些回来。”
他心里一直觉得锦鸢是为了试炼他才故意让他去砍柴,本想回来之后就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已经打出掌风的消息,可是看她此时因为自己晚归还没有砍到柴而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又觉得再多说只会让她更生气,还不如不要解释,遂了她的意让她先消气才是最好。他知道锦鸢并不是刻薄之人,否则,也不会救了他还要教他武功招式。
陆清尘说完,将柴抱着走向后院柴房,锦鸢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地上那把柴刀,那把刀刃已经没了锈迹却挂着些许干涸血迹的柴刀!她是个长年医伤治病的大夫,对血迹最为敏感。
他晚归,是因为受伤了吗?
自己却都没给他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