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比布衣男子心里更清楚,弦断了的含义是什么,有些命数,注定因果如此……
沈檀在一旁悄悄打量了两人各自神情一眼,没再说什么,而是揉着发痛的手腕,默默走掉了。
这一夜,满堂春依旧歇业。
但风雨欲来的夜晚,却没几个人真的在歇息。
客栈里,如墨般的夜晚,沈檀和廖赋斐自满堂春回来之后,也是各有心事。
今晚月色很好,却终究照不到长廊下那片阴影。
沈檀犹豫着推开房门,便看见廖赋斐斜倚在门口,似乎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你找我?”沈檀明知故问。
“嗯。”廖赋斐回答地极是平淡。
“为什么不敲门?不要告诉我你刚刚才到。”
“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在犹豫,犹豫有些事情,该不该告诉你。”
“要是真的让你为难,你就不用说了。”
沈檀明白,要是他想说,早在茨州调查鬼牙谷一事时,他就该说了。
“不是鬼牙谷的事,而是关于这次丫头受伤的事!”廖赋斐像是早就看出了沈檀的心思般,一针见血道。
沈檀微微有些吃惊,“那你说吧。”
“丫头是被误伤的,对方真正要杀的不是她,我在追那黑衣人时,就已察觉到了!”
“我知道。”沈檀说得很肯定。
廖赋斐抬头瞧了她一眼,一张紧绷着的脸这才舒展开来,淡淡的笑意瞬间浮上脸庞,“果然贤弟就是贤弟,永远比为兄要聪明!”
“这次,我不能再像之前在茨州一样,随你离开,不管是老板娘的失踪,还是丫头的受伤,即便那人是误伤她,真正想要杀的人另有其人,这些事情,我都要调查出来,不管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有多残酷!”
沈檀上前一步,脸上依旧是波涛不惊,一双芊芊玉手却牢牢握住了那镂空的扶栏,力道大的,指节发白仿佛是要将那中空的扶栏给捏碎。
廖赋斐苦笑,“若你会因此而丧命呢?”
“一样,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原则!”
苦涩的笑意在廖赋斐脸上慢慢荡开,最后汇成一道道弧线。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廖赋斐问道。
“先发制人。”
沈檀转过脸来看着廖赋斐,两人心中都已了然。
可就在沈檀正要转身回房时,脚步却突然停住了。
因为,廖赋斐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话。
他说,“老板娘留给丫头的两封信,不见了。”
沈檀蓦地转过身来,看着廖赋斐,皎洁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给那张原本就颇有殊容的脸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甚是清秀俊雅。
可现在看在沈檀的眼里,那银光仿佛不存在一般,她想看到的只是那个人的嘴张开,再说点什么有用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