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打死了,那就是为民除害了。”花珍珠道。
不过马会走在前边也没听见。
“只是不见这庄头的儿女出来相迎啊。”许进道。
“你就没看出来他没儿子吗?”花珍珠道。
“这你也知道?”徐明远嫌她话太多了,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花珍珠倒是毫不在意,道:“当然,他刚刚从外边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那么好看,再加上这院子右边的房屋空荡荡的,说明他妻子没给他生儿子。”
“哎,那说不定他有女儿呢?”周荣说着,眼睛像是在发光。
“女儿妻子,都在后院厢房呢,你可以去看看。”花珍珠说着冲后边努了努嘴。
“又胡说了,刚才还说要规矩些呢,现在就要往人家的厢房里跑了?”徐明远说话时声音很高,像是在故意压着花珍珠的话。
花珍珠刚想问徐明远这话是在说谁,只见庄头带着一众丫鬟仆人,把饭都端上来了,也只好作罢。
不一会就铺成了一桌宴席。
但见:荤有猪羊鸡鹅鱼鸭般般肉,素有蔬肴笋芽木耳并蘑菇。几样香汤饼,数次透酥糖。滑软黄粱饭,清新菇米糊。色色粉汤香又辣,般般添换美还甜。
庄头道:“请!”
几个人也都不客气,就像是在深山老林里,饿了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只有徐明远一直惦记着刘伯钦的事。
“老先生,方才我问起刘伯钦在哪,你还没给我们说明白呢。”徐明远道。
“唉。”庄头闻言,叹了口气:道:“这刘伯钦家世代以打猎为生,他有个儿子,年纪尚小,平日里替庄上放放牛。”
听到这儿,正在狼吞虎咽吃饭的几个人都顿了一下,下巴颏也不动了,差点把嘴里的食物掉了出来。
庄头看着几人的样子,感到很奇怪,问徐明远道:“官家,他们这是怎么了?”
徐明远这才明白,之前遇到的那个牧童,原来是刘伯钦的儿子,那头牛是这庄上的,于是只好假意对庄头道:“哦,没事,他们饿了好几天了,吃的太快了”
然后又转过身去,对几人大声喊到:“你们吃慢点,别噎着了,我跟老先生说会话!”
有听明白他的意思的,就点点头,向其他人使个眼色,然后继续吃饭。
“老先生,无妨,你继续说。”徐明远平静地说道。
庄头继续说道:“他这儿子倒也乖巧伶俐,就有一样,喜欢骑着牛满山乱跑,不过倒是每次都能和牛一块回到村里。”
“嗯。”徐明远点点头,示意庄头继续说下去。
“只是那一日回到村里,牛不见了,我家中下人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一伙从怀荒镇逃出来的反贼流寇,见这孩子势单力薄,竟将牛抢去杀了吃了。”庄头说到这,气氛地用手拍了拍桌子。
还在吃饭的几个人听后只是怔了一下,因为在老桑家时就已经习惯了应付这种局面,所以也就没有感到太惊奇,只是当做没听见。
徐明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只是不知那伙流寇现在何处啊?”
庄头道:“那谁知道去啊,我等听后只得命几个家丁和这孩子一块到北燕州城中,找知府大人立案。”
“嗯,那现在应该早就回来了吧?”徐明远道。
“回来?大人,要是回来了就没这么多事了。”庄头听后只是摇摇头。
“何出此言啊?”徐明远问道。
“原本想着把案子一上报,这事就算完了,谁聊想报案当日,知府听说牛被杀了之后大怒,把这孩子并几个家丁用大板一顿好打,几个家丁还能一瘸一拐地回到庄上报信,这孩子竟被活活打死了,尸首还停在知府衙门里呢。”庄头道。
“这狗官!”花珍珠听后竟然比徐明远还要生气。
“所以这刘伯钦是到城里找儿子去了?”徐明远已经猜到了后边的事情。
“正是,不光如此,我看他走的时候气冲冲的,还说是要让知府杀人偿命呢。”庄头道。
“杀人。”徐明远一听这话就急了,知道刘伯钦此去凶多吉少,不能让救命恩人就这么送死。
当下就要让花珍珠,周荣,马会,许进起身,进城去寻刘伯钦。马会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也毫无办法。
徐明远就向庄头打听了去北燕州的路,庄头苦留不住,只好在吃完饭后给他们送行。
不知此去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