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真的是睡死了,没有一丝反应。我亦没有再看他,便让婢女搀扶着我回了房间。世上的事本来就是杂乱又麻烦,理不清就让它乱好了,明天再管明天的事得过且过了。
不知我睡能到了几时,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安置,亦不去想不去忧。或许是因为这酒精让我精神放松麻木,一睡下去就过了很久很久。母亲和黄嬷嬷来看了我许多次,我依然在睡,任凭怎么叫,也无济于事。傅大叔他们昨日也是喝了不少,但是他们早已习惯的早起和警惕,第二天,早早的就都醒了过来。便回他们的住所经过简单的梳洗收拾了包裹,傅大叔让其他人饲喂马儿,自己整理了衣装去拜别了父亲和母亲。父亲将早已准备好的金子硬塞给傅大叔,傅大叔不肯收道:“这些天承蒙侯爷和尊夫人的款待,又带我见过了霍大人,获得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下官已万分感谢,现在有朝廷发给我们的赏金就已经足够了,我们都是些粗人也没有什么花项,我们救令嫒完全出自于内心里就觉得这姑娘不错,敬佩她小小年纪就有侠义心肠不畏怕小人的胆量,不忍不去救她,请侯爷莫再给我们钱财,真是折煞我等”“傅先生,莫要见外,这些区区薄财万不能表达我们的感谢,只是心想着兄弟们路途遥远,聊表心意,还望收下莫再推辞”父亲说完将手按在他要推辞的手上。
最终傅大叔见推辞不过,悠悠的叹了口气,拱手道谢后头又不回的踏了出去。手持着朝廷的绶印和文书踏上悠悠而又漫长的官道,一路向着漠北驶去。
而刘病已也不知何时走的,问下人都说没有见到。这厮大概是翻墙而入再翻墙而去吧,想到他便溢出淡淡的伤感,他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道的心事。看的出他的隐忍和沉重,许多事不在自己身上是无法体会得到的。唉,希望他早日放下枷锁,获得真正的自由。
终于到了五月初五浴兰节,苍龙运行于正南中天所谓“飞龙在天”。无论皇宫内院还是草履赤脚平民,都在这一天都早早备下了草药,沐浴扫除,艾草驱邪驱疾外加驱虫反正作用多的数不清。这一天也是女儿节,许多未婚配的少男少女自发的怀着一颗骚动而又害羞的心理走到街上,女儿家在手心里攥着精心缝制的装有各中香草花瓣的香囊,遇到心怡的便即害羞又大胆地将它抛给那个男子,若那男子恰好也有意便会收下,女子便可以认为那男子也有意。
我一大早便被嬷嬷从床上揪了起来,又是梳妆又是打扮,最受不了的是,她们在我脸上捣鼓的胭脂厚粉,我耐着性子道:“你们两个在我脸上少折腾了就行,我又不是要进宫当娘娘”秀珠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脸上涂抹着面膏,香粉,香粉的颗粒扑散四处,无孔不入地钻入我的鼻子里嘴里,眼睛也睁不开。“阿嚏,阿嚏”旁边的嬷嬷还一个劲的说“姑娘,别乱动,画歪了”,我紧握着拳头忍着怒火道:“这香味太厉害了,别再涂了行吗?再摸就要把老鼠蟑螂招进来了。”她们惊愕道:“这香粉还是皇后娘娘赏的,夫人平时都舍不得用的,恐怕是最好的了,哪里会招蟑螂。”我摆脱了她们的围绕站起来道:“嬷嬷呀,你没听过物极必反吗?行了,秀珠拿镜子来。快点,我要看看我现在是怎样的神仙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