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几乎就是游荡着的。但他天赋卓然，白冰兮几乎没有在他身上体会到一丝的滞涩感，好像所有的升级，都是顺理成章。

墨烟台死后，那个瘟疫就莫名停止了传播。威力大大不如以前。

莫殷之撇开操那份心。很快触碰到了属于神明的门槛。

但触碰到那个境界的瞬间。白冰兮忽然就通过莫殷之，感受到了当年墨烟台说的话。

“你总会和我一样的。什么人能阻止的了自己心中的恶念？？”

那种恶念，就像生了根的花，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在他触碰到那个境界的时候，那种感觉尤为清晰。简直令他恶心至极。

因为在那个瞬间，他甚至想和墨烟台一样，去屠戮，用鲜血停止心中渴望暴力的那一份情感。

莫殷之大汗淋漓地从那个窒息的感觉中挣扎出来，他慢慢站起身，像虚脱一样靠着竹门。

他慢慢眨着眼睛，看向黑暗的虚无。

他道：“可是，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啊。”

……

可这一切也都由不得他。

墨迩带着墨云山残余旧部来围剿他来了。

墨迩似乎也是下了苦功夫，短短几年，能力居然有了质的飞跃。

他骑着高头大马斜睨着莫殷之，脸上像结了寒冰一般冷然。

根本不想当年那个软乎乎，而被宠坏的孩子。

他张口道：“你这个贼人，难道还想挣扎么，今日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莫殷之抬眼看他，几乎轻蔑地一笑：“你可以？”

墨迩恼羞成怒：“你说什么？我难道不行？”

他手中握着莫殷之从没见过的武器。

莫殷之有些奇怪。毕竟墨迩从小善用长缨枪，而不是那些奇怪的别的武器，如今怎的拿着一个不怎么锋利的刀便来了？

墨迩冲着他笑，拿起那匕首，割破了自己的胳膊。

鲜血喷涌而出，莫殷之几乎瞬间被一片重压压的抬不起身子。

“什么东西。”莫殷之慢慢皱起眉头。

墨迩咬着牙，整个人都在颤抖，但疯狂地笑着：“莫殷之，我借别的位面的世界来打败你。你到底能怎么办？”

“我为了杀你，你可知道用了多少人的性命？我告诉你，这都是你的罪过，这都是你的！”

莫殷之抬眼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他忍着那钻心的痛楚站起身来。白冰兮忽然看到，他飘飞的长发变成了白色。

“你干什么。”墨迩忽然变了脸色。

白冰兮心惊，她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莫殷之几乎是在撕扯着自己的灵魂。那种入骨的痛苦简直让她头皮发麻。但莫殷之居然一声不吭。就那样慢慢抬起下巴，轻蔑地睨着墨迩。

“墨迩，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墨迩看着他，声音忽然颤抖：“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分割了自己的灵魂，你会永世不安？你会永世被这一切折磨？”

莫殷之冷冷地挂起唇角：“墨迩，我此生最恶心的，就是你的父亲，我也永远，都不会被自己的负面情绪支配。”

所以这就是他想出的结果，一劳永逸。可也足够偏激。

当他撕扯开自己的灵魂之时，他忽然在那一瞬间，用那个至纯的灵魂近乎沟通起整个人间的各种元素。

原来这就是，莫神能够沟通世间万千元素的能力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