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还想再挖苦她几句,却见自家掌柜和另外两位庄府其他产业的掌柜,正一脸惶恐的跟在庄府老爷庄孝全身后,大步朝福泰楼这边走来。
他给那几名大汉递了个眼色,几名大汉心领神会,便强行抓着庄玲珑和青缨出了门。
青缨眼尖,看见了庄孝全,便向他呼救道:“老爷!”
庄玲珑闻声望去,见为首的男子目光如炬,浩然正气,便猜到此人定是庄府老爷,便也朝他大声道:“爹!”
庄孝全见庄玲珑和春缨被福泰楼的人押着,气不打一处来,这庶子整天只会给他闯祸!
他今早刚出府不远,庄府下人便送来祁王爷和四皇子到访的消息,因此他又只好马不停蹄的赶回府去。
眼下好不容易在府上谈完了事情再出来,又碰到庄玲珑在这儿丢人现眼!
往日庄玲珑这庶女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走到庄玲珑面前,愠怒道:“你昨夜落水昏迷后几时醒的?现如今又跑到福泰楼来作甚?”
庄玲珑见他先是关心自己落水的事,便弯起眉眼,笑着道:“今早醒来的,便赶着过来见爹。”
庄孝全盯着她明亮的眸子,感觉她言辞神色间似乎都和落水前大不一样了,再没有了之前与人对话时那种小心翼翼、闪烁其辞的样子。
庄孝全倒是有点意外,他双手负在身后,向福泰楼的人道:“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将我庄家的五小姐带去何处?”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不起眼的丫头竟真是庄府的五小姐?!
庄玲珑抢着道:“爹,我与春缨到福泰楼寻你,但出府前走的太急没吃早点,所以便在此处吃了点东西。不想福泰楼仗着是庄家资格最老的酒楼,不仅在菜量上缺斤少两,口味上也是味同嚼蜡,至于食材则更是臭腐败坏。就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竟还要收我五十两纹银……”
庄孝全本就对福泰楼近几个月的接连亏损不满,此时又听庄玲珑滔滔不绝的数落着福泰楼的不是,便更是对福泰楼掌柜心生怨念。
他转身对福泰楼掌柜问道:“张福,五小姐说的都是真的?你福泰楼平日里都这样做生意?”
福泰楼掌柜张福擦了擦汗,嘴上喃喃道:“这……”
福泰楼是庄家最早开张的酒楼,当年庄家还住在距西晋首府琼城千里之外的渝城老宅,但历任福泰楼的掌柜都是精打细算又懂得餐饮之道的人,故而将福泰楼开的是风生水起,名声大噪。
到了张福这一代,起初生意也是不错的,但后来他将侄子安排进福泰楼做事,情况就变了。
他这侄子豪赌成性,欠了不少外债,便开始从福泰楼里占起了便宜。他偷偷将采购的货款拿出一大部分去还赌债,余下的钱就只够从小摊贩那里订购一些下等的期货了。
张福对这位侄子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他膝下无子,只将这侄子当成自己亲身儿子一样包庇了呢。
张福的这侄子,便是方才招呼庄玲珑和春缨的那位店小二。
庄玲珑道:“爹,虽然咱们庄家产业不少,也不再乎这福泰楼一家酒楼。但福泰楼既然是庄家最早的酒楼,那便更应该将它办好才是。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若是庄家这资历最老的产业传出了不好的名声,那以后庄家的其他生意还怎么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