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君让吃了一惊,忙问道:“究竟是何事,让诸位长辈如此惊慌?”
蓝玉香问道:“你可知当今武林有一高手,名叫何太急?”
柴君让想了想,道:“在辽国上京时杨老叔父与我等讲过此人,言道一剑震昆仑何太急的武功还在当年的悟生方丈与我师祖之上。”
蓝玉香问道:“怎么?双轮奇侠也随你们去了上京?”
柴君让点点头道:“正是。”
蓝玉香又问:“那太子殿下赐你绰号时,他可在场?”
柴君让回道:“杨老叔父正在旁边。”
蓝玉香“呸”了一声,骂道:“什么叔父,越老越糊涂。你初出茅庐不知厉害,莫非他也不晓得吗?”
杨铜脸一红,在旁边叫道:“二师姑,俺爹怎么了?”
蓝玉香看了他一眼,不满地道:“还怎么了?武林中人最看重的便是名号问题,当今的武林争斗,有一半多是名号之争。何太急当年因‘昆仑’二字与铁鲁大战两日一夜,宁废一臂也要争个高下。由此可知,他的脾气秉性古怪无常。如今你却号称‘昆仑侠’,他怎肯善罢甘休?如今你受赐封号之事早已传遍江湖,你师父闻说何太急已赶赴东京,故此知会我等。我也急着下山寻你师妹,便先行了一步。你杨叔父身为武林名宿,理当知道你昆仑侠的名号犯了谁的忌讳,怎不阻拦,岂不是老糊涂了不成。”
柴君让道:“此事也怪不得杨叔父。太子殿下金口玉言,谁敢不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也是侄儿的造化。”
蓝玉香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你到此时还为他人着想,真不知对你而言,这是好是坏。”
在此时,岳百恒跑了过来,虚请了一下蓝玉香,问道:“柴大侠,这位是……”
柴君让道:“噢,岳将军,这是我的二师姑,人称辣手春兰的便是。”
岳百恒恭敬道:“原来如此。”急忙上前给蓝玉香见礼。
蓝玉香素不愿结交官府之人,然碍于礼节,还是还了一礼,问道:“让儿,这位将军是……”
柴君让道:“师姑,这是大宋朝镇殿将军岳将军,此次使辽便是他领兵护着太子殿下的。”
蓝玉香点点头,没说什么。
柴君让问道:“岳将军,你不在后面保着太子的驾,来在前面,有何贵干?”
岳百恒听了这一问,方道:“是殿下命我来察看的。既是柴大侠的师姑大驾光临,我家太子殿下求贤若渴,请去一见如何?”
柴君让转过头来,看向蓝玉香:“师姑,您看这……”
蓝玉香面色一凛,道:“让儿,师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在此地耽搁了。等到了东京汴梁,我与你师父、师伯叔再与你见面。你替师姑向太子殿下告个罪吧。”又回头看看邬素娟,接着道:“让儿,你这小师妹让我娇惯坏了,她既爱跟着你,你就带着她吧,也多个帮手。若她有何不当之处,你多多担待。”
柴君让答应道:“侄儿遵命。”
邬素娟一听,喜出望外,连蹦带跳,跑到柴君让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冲着师父做了个鬼脸,笑道:“谢谢师父。”
蓝玉香哭笑不得,说了一声:“尔等多多保重,我去也。”言毕,提气纵身,施展轻功,杳无踪影。
智文长、柴君让等四人急忙行礼恭送。
等得蓝玉香远去,柴君让道:“岳将军,我与你一同回复殿下如何?”
岳百恒喜道:“如此甚好,多谢柴大侠了,请。”
他二人来到太子车辇旁禀明,太子怅然问道:“怎么?蓝老侠客不愿见小王么?也是,如此武林名家,小王该去拜见她才是。”
柴君让躬身答道:“殿下切莫多心。武林豪客焉能受殿下拜见之礼?二师姑不是不愿见殿下,实是有要事缠身,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这才稍稍宽心,问道:“皇兄,令师姑来此何事?”
“是来寻邬素娟小师妹的。只因小师妹偷跑下山,二师姑放心不下,故此前来寻觅,今既寻着了小师妹,二师姑也就走了。”这一番话正能看出柴君让的忠厚之心,他唯恐说出太子赐号反为他招致了祸患之事会让太子心怀愧疚,因此避重就轻,舍大说小。
太子听罢,也没起疑,点点头,道:“好,岳将军,传令下去,大队人马继续前行吧。”
又行出十余里,太子传令停住车马,岳百恒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道:“你去把苍山派诸位侠义请来。”
岳百恒称是,不多时,带来了智、柴、杨、邬四人。
太子面有难色,勉强笑道:“柴皇兄,诸位侠义,眼见得前方就是东京汴梁……”
太子话还没说完,智文长眨巴眨巴小眼睛,立时明白,抢步上前,打断了太子的话头,说道:“哎呀殿下,我等正好也有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