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几天那个雪夜,前所未有的大雪覆盖着整个江城,好似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掩盖起来,就是刚刚这个女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么好的天儿,冻死个白白活了这么多年的人,谁会知道呢,你说是吧,李刚?”
一句话便有了接下来的事儿。
而他,实在于心不忍,便把司薄幸放在了秋氏夫妇会路过的那条路上,活下来是他命大,活不下来,也别来找他,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去吧!
李刚虚浮的走着,脚下像是踩着棉花走路般飘荡,刚刚激了的一身汗这时候下去了,感觉有些冷,他皱着眉头想,看来她说的只是这几天司褚让他给西苑的人送东西的事儿!
“夫人,这个墙头草您就这么放过他了?”司文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小心的给她披上白狐斗篷,然后扶着她向正门走去。
“他办事还算衷心利索,二爷吩咐的事儿他也不能不办,我只是要让他知道分寸,做什么事儿心里总得有点数!东西备好了吗?”
“备好了,已经都放在车上了,市长夫人的礼物放在了车厢里面,其余夫人的都依次排好放在了后备箱里。”
“嗯,拿东西的时候记得小心!”
今天是江城一些豪门夫人举办的茶话会,说是联络感情,聊聊天儿,可谁不是为着利益去的。
“西苑,找人看好!”司文氏站在车门前,看着这江城的冬天,这冬天的司宅朱红大门,这偌大的深宅大院,亭台楼阁,多么的奢侈让人羡慕!
可谁又知它的五脏六腑已经腐烂成什么样儿了呢!
司薄幸换好衣服后,刘麽麽又给他做了些吃的,看着小少爷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刘麽麽便离开去了正屋。
“夫人,小少爷回来了。”刘麽麽进屋后边收拾着边和司薄幸的母亲司家大夫人司季氏说着。
正处在飘飘若仙状态的女子听着随自己嫁进来的奶娘的话,如半醉半痴状,“我见过了,呵,还真是傻了呢,傻了好啊,傻了好啊…”
“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是您的孩子啊!”
“是啊!孩子啊!”刚刚还宁静如斯的女子突然声音变得有些尖锐,神态更是瞬间变得有些可怕,站起来盯着镜子中的女人“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我才变成如此模样!狼狈不堪!肮脏不堪!”
“我,我还怎么下去见他啊,我配吗?”又忽然像是泄了气似的跌坐在贵妃椅上,捂着脸哭起来,神情悲伤地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一样,可怜又可悲。
“刘麽麽,刘麽麽…”堂屋门前一个小丫头听到屋里的动静没敢进来,又有急事儿,所以急的在外面小声叫着刘麽麽。
“哎!造孽啊!”刘麽麽擦了擦泪叹了口气出了里屋,有些事儿理不清的!
这一切又能怪谁,又是谁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