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就算人姑娘把你的刀弄没了,你也不能这般为难人家啊。”
季禺终是松了手,紧握掌心藏在身后。
“店家说的是,不过这位姑娘,岂止是弄丢了我的刀。”
刀匠见季禺这边说不通,又去劝乌羽:“姑娘,您服个软便是。他哪是要你赔刀,就是要你留下来嘛!你们若是需要时间,我这刀换个三五天再做也行啊,您二人好好谈谈,解决掉误会。要是分手就痛快分手,想和好嘛,就赶紧和好。我们卵民国的人活得时间不长,看感情比你们这些外国人透彻多了。”
乌羽语气凉凉:“店家误会了,我真的只是要赔偿他的刀而已。”
刀匠还想再劝几句,又被一阵马蹄声吸引了过去。三位身着铠甲的皇室近卫停在武器店门口,下来就喊道:“阿达!你人呢?”
原来那刀匠叫做阿达,他快步走到三位近卫面前,笑道:“三位大人好久不来了。”
领头的近卫从身后箭筒之中拿出一根带血的箭,朝着阿达道:“小王爷说了,这箭不错,叫你研究研究,造两支看看,估算下成本。”
阿达将剑拿过来仔细看了遍,惊讶道:“这是三身国贵族才用的箭啊,上面还有个梅花标记。”
那三近卫面面相觑:“怪不得,竟然能将山上的鹰给伤了。”
阿达将箭还给他们:“三身国冶铁术乃是秘传,这箭啊,我可造不出来。”
“你可仔细看好了,这是三身国的箭吗?”
“大人可小瞧我了。”
那打头的近卫将箭收好:“三身国人来卵民国地界打猎,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赶紧去寻小王爷。”
另一个近卫道:“小王爷这会儿定是带着那头白鹰去宫中找人医治了,我们速速回宫。”
“嗯,走!”
这四人一番对话听得乌羽心惊,待到那些人走远,她径直走到阿达面前,急问道:“那位小王爷是何人?”
阿达道:“小王爷就是当今卵民国国王的亲弟弟,融潇殿下。”
“我若没记错,当今卵民国国王名为融沛,融潇乃是他唯一的弟弟。”季禺踱步停在乌羽身侧:“乌羽,你怕是暂时走不了了。”
“你能救出小白吗?”乌羽问他。
季禺答非所问:“它叫小白吗?”
“你能救出它吗?”乌羽又问了一遍。
“可以。不过,你先和我去一趟医馆。”
乌羽跟着季禺寻到一处医馆。乌羽第一次来城中的医馆,她见医馆之内人数众多,不知道应该如何操作,只得静静站在季禺身侧。
医馆之中的人们自然朝乌羽投向好奇的眼神,乌羽浑身不自在,小声对季禺说:“我没有大碍,我们走吧。”
季禺朝她笑笑以示安心,他四处看了一圈,拦住一个忙得像陀螺一般的小大夫:“劳烦,给我些止血的伤药即可。”
那小大夫正要破口骂人,却见门外一下子进来四五个士官。那些士官朝着季禺恭敬跪下:“季禺国主,若是您身上有伤病,还是去宫中请太医看一看才好。”
季禺客气道:“不是我,是我的女官。她身上有伤,我只需要一些止血药。”
小大夫一听来人是季禺国主已经吓得半死。前两日为了迎接季禺国主,整个皇城都被下令清扫了一一遍,一些身有残疾的病人还被集中安顿在医馆的后院,就是想要让市容更完美一些。
现在那几名士官一说,医馆之中的民众都晓得了,纷纷跪了下来,吓得一声不吭。
小大夫随大流噗通一跪,庆幸没有对季禺国主露出不耐烦的情绪,那士官毫不客气地朝她喝道:“还不赶紧去给季禺国主准备。”
小大夫连连应着,爬起来就往隔壁药店跑,不多会儿就将药领来了。
季禺一看大大小小十来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大夫一瓶瓶介绍着:“这是一般女子用的伤药,虽然愈合过程比较痒,但是不会留疤;这个药效比较好,止血效果更好些,但是会留下疤痕;这个是孕妇用的伤药;这个是妇女哺乳时期可以用的伤药……”
就这瓶吧,乌羽赶紧拿了那瓶见效最快的。
季禺却拿了那瓶不会留疤的放在乌羽手上:“用这瓶吧。”
乌羽不习惯季禺忽然触碰到自己的手,连忙缩了回来,这药水一翻就全部洒在了乌羽的裙子上。
小大夫也没见过一个国主会被人这么拒绝,呆愣了一下赶紧又拿了瓶给季禺:“这个不留疤的药膏还有一瓶,国主留着好了。”
季禺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还朝小大夫点点头,将药揣入怀中:“我身上没带钱,一会儿会有人找你结账的。”
小大夫忙摆手:“国主拿去用好了,不用钱不用钱。”
季禺看了眼乌羽又被弄脏的裙摆,叹了口气,那笑容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乌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