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民国的饭菜确实可口,白檀叫了几个菜吃得半饱,见鸣歌一筷子没动,叹了口气道:“鸣歌啊,老夫不知你们三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老夫告诫你,如果陛下能将那姑娘劝回来,你可千万提防着。”
鸣歌皱眉:“为什么?”
“你和陛下沙场征战多年,见过多少孤苦伶仃的女子,哪一个像乌羽姑娘这般在意过?她若是跟着陛下回来,说明她选择了陛下,而不是你。她说走又不走,让陛下和你君臣有了间隙,你觉得她可简单?”
鸣歌却是一笑:“吃你的饭吧!”
白檀眉一挑:“鸣歌啊,老生好言规劝你。南荒诸国,哪国的女子不向往嫁给三身国骁勇善战的汉子,哪国男子敢娶卵民国短命的女子?陛下将来后妃众多,看中一个异族女子无可厚非。但三身国子民向来不娶异族女子为妻,除非纳妾。怕是纳妾,你父亲也不会准许的。”
鸣歌无奈摇摇头:“先生小瞧我父亲了,我们三身国人只看重感情,从不讲究利益得失。”
鸣歌此话将说完,白檀忽然抬头看向他身后,露出饶有深意的笑来。鸣歌转头,看见季禺缓步而来,身后不近不远跟着的正是乌羽,而乌羽身上所披,乃是季禺的披风。
季禺注意到两人,微微一笑,心情颇好:“你们已经开吃了。”
白檀道:“乌羽姑娘饿了吧,先吃些垫垫饥。”
乌羽面色苍白,她身上带着浓重的药味儿,鸣歌战场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披风上干涸的血渍。
鸣歌问她:“乌羽姑娘,可是昨夜的伤裂开了。”
乌羽道:“没事了。”
季禺看着乌羽坐下来,又回头找店内伙计嘱咐着什么。
桌子比较大,乌羽挑了一个距离两人人都比较远的位置,拿下幂蓠,用未受伤的手盛了一碗粥,低头默默吃着。
“乌羽姑娘。”白檀放下碗筷,和气问道:“你从小住在山上吗?”
乌羽点头。
白檀又问:“乌羽姑娘今年多大了,可还有家人在世?”
“不知道。”
“那……乌羽姑娘竟然一直一人住在山上,又是何人教授乌羽姑娘说话、用筷,又是何人教授乌羽姑娘防身之术呢?”
鸣歌将筷子重重摁在桌上:“先生,今日喝了酒,话多起来了。”
白檀无辜道:“以后便是同路人了,总要问个清楚吧。”
乌羽将碗筷缓缓搁下,静静地看着白檀:“我和你们不是同路人。”
白檀笑道:“哦?姑娘什么时候走?”
季禺走过来,冷声道:“她不走。”
白檀笑道:“陛下,你我三人一路防备,多问些总是好的。”
季禺当没听见,十分自然地坐在乌羽身侧,他看了眼乌羽面前的半碗粥,又给她添了些:“我叫店家给你安排了一件客房,你且进去梳洗一番,换身衣服,随即同我一起去王宫。”
乌羽悄无声息地挪了挪身子,并没有吃季禺盛的粥,只道:“我不去。”
季禺好笑道:“怎么?鹰不想要了?”
乌羽咬唇,扶着桌子站起身:“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季禺故意气她:“你这粥不吃了吗?不吃我就吃了。”
乌羽无语,顺手拿起幂蓠戴在头上,守在门外的伙计对她点头哈腰,将她引往客房。
季禺悠闲地吃着粥,心情大好。
鸣歌问:“陛下说的鹰,可是先前被我伤了的那只?”
季禺点头:“那白鹰本就是乌羽收养的,可巧被卵民国小王爷昨天昨天捡了回来。”
“怎么会被卵民国小王爷捡到?”
“这我便不知了,不过幸而有这只鹰。”
“什么?”
季禺摇摇头,指了指饭菜:“点了这么多,再吃点。”
鸣歌晓得他不愿说,也不强求,默默拿起筷子。
提到那鹰,季禺还是觉得好笑。
先前在兵器店内,乌羽油盐不进,季禺大费口舌说了半天,倒是刀匠先反应过来,急匆匆跑来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