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给六王爷上药,我换下细布,伤口恢复得很好,只是草药色素有沉淀下来一些。
收拾完床边的物件,可能是在红枫谷这种深幽环境下,对于静养伤而言再合适不过,我的腿伤已经不需要再用到树枝了。
在我起身即刻,六王爷突然抓住我的手,手里的托盘晃荡晃荡,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六王爷不说话,内衫半开,隐约得见坚实的胸肌随着呼吸,高低起伏,二人就如此干望着。
“这王爷又抽的什么风?”心想,可见他眼神一丝都没有要从我身上抽开的意思,我被盯得红了耳根。
“王爷?”
“王爷,已有发现了!”
屋外的人伴着我叫那一声,冲进了房。程景义看到屋里王爷衣衫不整,而我又被钳住手,像是看到什么不可言表之事,僵住脸上本一开始激动的表情,再一会变得唰红了。
六王爷被这一声吸引了目光,手劲松了不少,我紧忙挣脱开,端着托盘,跛着脚出了门。路过程景义身边,他呆滞的挪开被挡住的路。
“竟真如她所说。”
再来到六王爷房门口,便听到六王爷带着些许惊讶的声音。
“是,我们在祁连山脚的戈壁腹地芒草原掘出了所谓的燃脂水。”程景义答到。
“寻到了?”我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
“郡主。”程景义恭敬的行上礼,似乎在为刚才贸然闯入,还恰巧不逢时的举动所隐含道歉。
我大方豁达的冲他笑了笑。不笑还好,这一笑反倒让程景义惶恐了,他躲开我的眼神,望向六王爷那边,可谁知六王爷那边更令人竦然。
“挖到油了?”我打破这不明的气氛。
“是!”
“在哪?”
“祁连山脚的芒草原。”
反正说了我也仍不知道,便意思的点点头。
“其实,早些时日便已经有所发现了,只是大家从未见过那燃脂水,掘到了也不知。”
“那这次程将军怎么证实了?”
“昨日,玉门来人通报,他们掘地三尺开外,突有地水喷涌而出,然此水颇似淳漆,黑光如墨。匠人被打湿,便生火欲将衣物烘干,谁知那水掉在火面,火焰不熄反而更长。”程景义生动形象的说着。
墨漆色?那是原油,我才反应到现代用的石油是提炼加工出来的。
“极好,景义,此后你加派人力并一同前往芒草原,储备此物。”六王爷系上内衬,正坐在床边说道。
“是!属下即刻出发。”程景义持剑恭身礼别。我紧随程景义身后,悠悠的溜走。
一件心事终落定了,我坐在房里喝上一口热茶,屋外的枫林又光秃了些。叶落知秋风渐凉,我轻揉揉有一丝凉意的右腿,随后关上北面的那扇窗。再过些日子,我就该离开这里了,我拿来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