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这些日子多亏你了。”还未跟六王爷交流自己的想法,程景义按时来了。他一手提着大小包物,一手抓剑。
粗糙的生活过了一月有余,从程景义到红枫谷第一次过后,他便有序间隔时间的前来山里送粮。
“郡主不必多礼,此为应当,更何况王爷和郡主还有伤在身。”程景义放下手中物,说道。
我逐个翻开包物,烧鸡、馒头、花生、酥饼。我喜笑开颜,果然程景义每一次来都不会让人失望。
民以食为天,看到这么些美食,我早把正事抛之脑后了,扯下一根鸡腿,自顾的吃上。
“王爷,还有一紧事要报。”程景义一副愁容说着。
“说来。”
“左乌蒙在宁关城废墟修坞建垒成了驻兵大营,为首之人是……乞元。”程景义在说最后二字时停顿了半秒。
乞元?这听的像人名。我瞧了一眼六王爷,王爷捏着酥饼,听闻后手停在了半空,伴着思考的样子。
“乞元?乞氏?南凉旁支的乞氏?”六王爷一连问着好几个问题。
“嗯。”程景义紧闭嘴,一声闷腔。
“可打听清楚了?”六王爷仍旧一副不信的样。
“千真万确,听前线来报,他已是左乌蒙的东将军。”程景义说着。
“乞元?是何人?”看他们的样,不免让我心生好奇这人的来路,我边吃边问道。
程景义看了一眼六王爷。
“乞氏是鲜卑族下的一支,与拓跋氏同宗,且两脉关系甚好,当年西平王开建南凉,乞氏大主辅助有大功,后来国事定成,西平王定都乐都,便将宁关城赏赐与乞氏,城主则为乞丰垚。”六王爷娓娓道来。
“乞丰垚素来恪尽职守,为城一主,有所可为,无不可为,从未有过逾矩。然在嘉平二年,不知所为何事西平王下令将乞氏满门抄斩,宁关城一夜破败,成为废墟泡影。”程景义接着六王爷后说道。
“那如今的乞元?将军和王爷认为他是遗留下的后代?既是抄家,应该无一人能幸免,如何确知他就是当年乞家的人?”我问道。
“事后有流传,乞氏并未绝后,乞丰垚舍命护下其子,并将他偷送出了南凉,至于后事其子是否幸存下来便不得而知。”程景义说着。
一个流亡之人会用自己的真实姓名苟活于世吗?我觉得这个理行不通,可在程景义的只言片语里除了此事,倒也寻不到破绽。
“不!宁关城不是属于南凉地界吗?左乌蒙如何可以在宁关城驻兵扎营?”我突然想起刚刚程景义和王爷在聊宁关城新建之事。
“嘉平三年,张掖公左乌蒙广扩领土,攻破雍州一并囊括了宁关城。”六王爷在一旁解疑。
“此前,并未觉得那片土地有何作用,亦不见左乌蒙对那处有进造,如今看来真是成了上好的防护线。”六王爷咬下一口酥饼便放下了。
我舔巴着嘴,放下吃剩的烤鸡骨头,殊不知一人在旁侧看傻了眼。
“郡主……胃口极好。”程景义尴尬的对我笑了笑。
六王爷扯来手帕,叫我擦擦手。
这举止,程景义尽揽眼底。时不时朝我瞟上一眼。
估摸着他没想到我同王爷已经到了如此随意的地步。
“你所想的秘密武器,正好现与我们说来听听。”六王爷说道。
对了,差点忘了正经事!
我杵着树枝起身出了门,再来到六王爷房里,手里多拿着甘肃的地图。
我将地图摊开在桌面,程景义和六王爷满是困惑。
“这……”程景义盯着图纸。
“这是甘肃的地图。”我在地图面上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