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验完遇害者尸体,陈超与安聘远寻到一家酒肆。
陈超叫了一壶酒,给安聘远满上,又点了几样小菜,一边吃一边讨论案情。
安聘远吃了一颗花生米,捻着筷子说道:“陈老弟,想要做一个合格的赏金猎人,要学会经常思考。我们赏金猎人不同于衙门,他们破不了案至多顶上一个办案不力的帽子,但我们赏金猎人不同,我们是靠赏金而活,赏金就是我们的生命。假如我们不能尽快的缉拿罪犯,迁延日久,那么没了赏金我们就自己把自己饿死了,当然,损失的名望还不包括在内。”
陈超点头。
安聘远又自酌自饮了一盅,看着陈超,问道:“陈老弟,我有个问题想要考考你,你说我们该如何寻到这个水匪浪青,或者换句话来说,我们该从何处入手?”
陈超笑了笑,对安聘远道:“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安兄,你说咱们两个现在在做什么?”
安聘远有点搞不懂,说:“我们两个现在不是正在吃饭喝酒嘛。”
陈超接着问:“那我们为什么要吃饭,安兄你为什么总是要喝酒?”
安聘远理所当然的道:“饿了自然就要吃饭,至于我为什么总是要喝酒,因为我好酒,离开酒不行。”
陈超微微一笑,说道:“那这个答案已经出来了。既然咱们饿了就要找地方吃饭,安兄你酒瘾上来了就要找地方喝酒,那么不难猜测,罪犯应该也和我们一样,正在享受。况且,咱们从衙门出来的时候,罪犯犯案方才不久,得了钱财应该也没有逃得太远,再加上衙门里的情报显示这个水匪历来喜欢挑选毗水之地栖身,因此滨水、紧邻犯案之地且有烟花酒肆之所的地方,一定就是罪犯目前所在地。”
啪!
安聘远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竖起大大的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陈老弟真有天生做赏金猎人的潜质,分析的非常到位,实令安某佩服。如此,即便有一天安某不再做这一行了,陈老弟你也可以继承我的衣钵。”
陈超有点诧异,问:“安兄你号称天下第一赏金猎人,本领高强,更蒙太后钦赐赏金猎人金牌,何等荣耀,怎么这么早就生出了退隐的念头?”
安聘远摇了摇头,喝了一大口酒,道:“陈老弟你不懂,我当赏金猎人并不是为了赏金……”
陈超当然不懂,很难理解安聘远把所获的赏金全部用来“散财”自身却穷困潦倒的原因,陈超虽然也“散财”,但那是为了获得声望,有声望才可以在老爷爷那里打通穴脉,提升武功等级。
安聘远幽幽的道:“我当赏金猎人是为了完成一个愿望……算了,不说它了。”
言讫,安聘远取出贴身珍藏的一副丝绢,展开。
陈超视之,那丝绢竟然是一副地图,山川、河流、城镇、村庄等一草一木皆绘制的面面俱到,画技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陈超忍不住赞道:“安兄,你在何处买的地图做工竟如此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