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臣明白!”
明光是聪明人,看出玉斟此时身处困顿。
玉斟转身离开,出了太医院,平静对道。
“交代完了,大公公,我们走吧!”
封了宫门封了心门。
“娘娘,这,这是怎么了?”
湖艺沉着脸,樱芬火急火燎抻着嗓子大喊。
“无事,休息吧!”
虽然玉斟一脸冷漠,可突然拿起茶盅往地上狠命一掷。
湖艺吓得铁了脸色,樱芬等人也不叫了。
“畅嫔这个贱人,本宫不曾得罪过她,甚至还帮她报了仇,她竟然如此恩将仇报,当真遇上一条好狗!”
“竹清姐姐呢!”
樱芬嘴唇颤抖,看了看周围。
“慎刑司!”
玉斟摇头,再也额止不住心中悲痛,大哭起来,湖艺最是头脑机灵,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下子遣散了所有人。
“竹清姐姐可是困在了慎刑司,娘娘哭过了也得想想法子!”
玉斟狠命地寄出眼角中残存的泪花,支起身来,悄悄道。
“虽然我被禁足,但明图还是可以出入,你明日陪明图上学,期间务必让他去太医院找到董鄂明光!”
交代完,湖艺也退了下去,懿祥宫陷入无比的安静。
只是一阵有一阵安静,玉斟默然地哭出声,居然不知自己为何而哭。
易琛是君王,自己是臣妇,从来她与他都隔着一层冰河,不管自己是否看得见,这条冰河,都在。
一旦君王疑心,冰河融化,欲走到对岸的自己,也会被冰水淹没,没有人能拉自己走出冰冷深渊。
好怕,不止一回她感受到万贞对自己的猜忌,敌手的阴谋错乱都不及他一个眼神的厉害。
看着油灯昏黄,屋中阴暗,自己孤枕难眠。
拉开幔帐,仔细听着外头夏季的和风细细的吹,吹过纱窗如同女人的哭泣。
额吉,她想到自己的额吉。
都说离了草原的儿女都想家,外头的春水在暖也不及西拉木伦白雪皑皑。
当时怀有肃明图时因着蒙古部出事,额吉并未被召入宫中照顾自己,十余年自己一面都未见到额吉了。
她一定老了,可依然那么美。
想着想着,玉斟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笑了起来。
就当是为了自己的阿布,为了自己的额吉,为了自己的阿哈,为了自己的哲哲,自己也必须挺下去。
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生而为人,必有许多牵挂,必有许多不得已……
另一旁,长明宫。
“睿妃被禁足了?”
成嫔抱着宜婘,全然不在意的问着回话的宫女风藻。
“是,奴婢在安宁宫外看清楚了,睿妃娘娘被汤他多伦带走,并且之前阿巴若太医和畅嫔也被传召。”
“畅嫔?”
“娘娘帮着静妃这么久,没想到这件事您一点儿都不知,暗中与畅嫔捣鬼,可见静妃与娘娘人心隔肚皮!”
成嫔令铃兰抱走宜婘,沉着脑袋忽然又想到什么,唤来风藻。
“明个儿一早你安排下去,悄悄通知给元妃,我瞧着睿妃一定想出法子化解自己的困顿,找个人帮帮她,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