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踌躇之际,远处忽然有强光射来直刺眼睛,我眼前顿时一花,闭眼之时,身后也有异动传来。
我心中警铃大作,足尖一点,身子已往前跃进一丈有余,堪堪躲过身后的偷袭。
还未等身形站稳,面前又有破空声响起,我赶紧后退一步才睁眼看去,仅一拳之隔,一根铮铮发亮的细线横在身前。
若是我刚才急于脱身,再前行一步,来不及停下来的话,现在怕是已经腰斩而亡了。
我当即心下暴怒,但转过身时还是压下怒气好声言道:“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无意冒犯,诸位可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先前偷袭我的人有三人,两男一女,年纪与我一般大看着还有些孩子气。他们手持兵刃,现在对我已呈包围之势。
我出门之时只带了溯回,身上并无防身之物,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凶器在手,我倒是想跑,但身后细线又在提醒着我,操控之人还未显身。
我可不想跑着跑着就跑成了两截。
脱身不了,便只能先稳住他们了。
“我误入此地不知情况,也无意与各位为敌,诸位不如抬抬手就放我过去,我们也免得动手,万一碰着伤着总归不好。”我坦然地伸出空空如也的双手,表示我既没有武器也没有敌意。
对面唯一的那个小姑娘表情有些动摇,可另外两位少年从始至终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死盯着我可能会出现的破绽。
难搞哦。
小小年纪就能在生死之前面不改色心如磐石,相互之间又配合默契,而且居然是擅长埋伏偷袭刺杀一类的事,这完全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倒像是被专门训练出来的杀人工具。
现在的我就像是被人丢在饥肠辘辘的狼群里,虽然只是两个小狼崽子,但那种随时都在找机会准备上来撕下你一块肉的眼神,我看着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不过发憷归发憷,我是真没准备死在这个地方。
“鱼死网破真的没必要确定不给条活路吗?”我还在好言劝道。
但见他们的样子,怕是不会领情了。
我伸出去的双手开始轻轻摆动,点点萤光从我手中逸出,在空中汇成流光又猛然炸开。
早在我把双手伸出去之前,我就已经在尾指处用指甲划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伤口,戴在尾指的溯回一直在饮食鲜血。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们三人倒还是反应迅速,立刻配合着向我攻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十指翻飞间,空中流光已织好甜美的幻境,瞬间打入了他们的灵台。
三人的动作立刻停滞下来,有个身形在半空的还掉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但这属于溯回的旁门左道用法,所以我困不了他们太久。
不过这一会儿也足够了,虽然之后破空声四起细线横飞,但在辗转腾挪间,我还是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想割开我的细线,并且抓到了之前动摇的那个小姑娘,还把她的匕首架到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现在能给条活路了吗?”我提着小姑娘晃了晃,“所以说,空手套白狼还是不好搞,连说句话都没人听。不过到底我还是有筹码了,出来谈谈吧。”
不远处的地面一阵光影婆娑,最后竟然显出一个女子的身影,面容姣好身姿婀娜,只是没有人气如影鬼魅,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说话的。
她伸手一张,四面八方的细线结网,立刻把我包了个水泄不通。
无视掉密密麻麻都要逼到鼻尖的天罗地网,我把匕首又凑近了一寸,小姑娘的颈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线:“姑娘生气没关系,我们还有得谈就行,毕竟我只是求条活路,现在这般也是情非得已。”
此时那两位陷入幻境的少年也清醒过来,那个年纪稍长的少年对这姑娘说道:“此人不可信。”
我听见这话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就不可信了?明明是你们咄咄逼人出手要命,我才出此下策的。”
那人完全不听我讲话:“她鬼鬼祟祟出现在瞑渊”
“我只是迷路啦,大哥”
虽然我到现在都还是谎话连篇,但你好歹给个面子听一下呗,又不是非要让你信。
完全没听:“此时正是主上镇压瞑渊的关键时刻,大人也在垚镇护法。万不可出任何疏漏,宁错杀不放过。”
我聚精会神正听得认真,突然觉得手上匕首感觉不对。
被我抓着的小姑娘正把自己的脖子往匕首上送。
这都是些什么狠人?杀身成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