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回头,看着此时在浴桶中的墨以蓝,脸上有悲戚的神色。凤倾此刻心里也极为不舒服。天知道,他赶到那个洞穴的时候,墨以蓝已经是身体冰凉,一息尚存,身上血迹斑斑。看到这样的墨以蓝,凤倾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抱起墨以蓝疯了似的将自己的轻功提到极限,穿过重重密林,将墨以蓝带到了城郊外的竹林中,求见竹林的主人煦扬。
如果说,凤倾还相信,这样濒临死亡的墨以蓝,还有谁能救的话,这世间,估计只有煦扬了。
所幸,墨以蓝在得知自己身中剧毒时,第一时间通过林间花草将消息传递给了煦扬。闵苏在喂了一颗定心丹护住墨以蓝的心脉后不久,煦扬也通过瞬移之术,从神山赶了过来。
对于煦扬彷如天人般的神秘术法,凤倾虽有耳闻,此刻听到,也不禁瞠目结舌。要知道,神山离帝都何止千里,即使是世间最好的马,没日没夜的奔跑,至少也得跑上半个月。而煦扬,竟然在半日间,就从神山赶了过来,这是多么令人可怖的力量?!
煦扬和闵苏合作,紧张的抢救了墨以蓝一天一夜,终于将墨以蓝从死亡线上,拉回了一丝的神志和活的希望。但煦扬丝毫不敢懈怠,这几天里,又往返了一次神山,从神山上采摘来珍奇的草药,熬制成药水,让墨以蓝每日都坐在滚烫的热水中浸泡三个时辰。
原本,药水是褐色的液体,但每次将墨以蓝放进浴桶中,一个时辰之后,药水的颜色就会慢慢的加深,直至变成黑色。
第一次浸泡的时候,是煦扬亲自给墨以蓝更衣。虽然知晓,墨以蓝一直都称煦扬为舅舅,二人之间唯有亲情。但凤倾还是以墨以蓝毕竟是未嫁姑娘为由,命人将瞿玉从辰王府叫了过来,伺候墨以蓝。
凤倾此时心里有些堵,似乎此刻才感觉到,这满室蒸腾的热气,将新鲜的空气都挤兑完了,令他感觉呼吸不畅而房中桌子上,折叠完整的那一套红色的男装,此时却是那么的刺目。凤倾是个傲娇的人,令他不快活了,他招呼也不打,抬脚就走。
直至脚步声从房间消失,墨以蓝才睁开了双眸,在蒸腾的雾气中,眸中蓄着的热泪,才终于滚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她是在为谁落泪,为什么落泪,她只是觉得,此时心里酸胀得厉害,她想要把心里的这一股酸胀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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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坐在御园幽静的庭院中,一杯一杯的喝着。习习的凉风吹来,送来了一阵一阵沁人的清香。
院门口,允晔笔直的站着,神色有点焦虑的小琴,正低声与他说着什么。
凤倾抬眸,望了院门口一眼,眼神淡漠。
允晔被小琴缠着没了办法,只得放小琴进来。
小琴进来后,端端正正的给凤倾行了礼,待凤倾点头后,才说道:“公子,清漪姑娘这几日总觉得头疼,晚上经常做噩梦,憔悴了不少。奴婢也请大夫为姑娘诊治过,但吃了药之后好了几日便又重复。奴婢怕长此以往会有损姑娘健康,是以,斗胆向公子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