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墨以蓝的唇边,慢慢的喂墨以蓝喝完一杯水,才装模作样的打量了墨以蓝的脸,点了点头,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以蓝听了,原本想要苦笑,但是想到刚刚她因为想要露出笑容而牵扯嘴角带来的痛楚,便不敢再动。许久,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能够继续活着,已是万幸。”
凤倾拿着空茶杯的手一顿,放下茶杯,却是再次抓住了墨以蓝的右手,将她的右手翻转过来。
墨以蓝微微垂眸,看到了自己五根手指的指尖,不规则的伤口。
看着这些伤口,墨以蓝心里突然涌现了一阵酸楚。她昏迷之前,已经知道他们藏身之地,被人发觉了。她此时被救,那么,定是他,在最后关头,将那批人给引开了吧?迷迷糊糊中,她依稀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冰凉的触感。墨以蓝原本想要伸手摸一下额头,但最后,还是没有动,只是眼眸定定的望着五指指尖的伤口出神。
忽然,感觉到右手传来一阵酸痛,墨以蓝忍不住抽气一声。抬眸一看,凤倾此时正俯下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此时整个身子都浸泡在药水中的墨以蓝,一直以来在她面前都是温和而带点痞气的眸,此时,却是染上了怒意,只是,这怒意被他刻意的压制着,但心思细腻如墨以蓝,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凤倾的声音,也不如以前的温和,仿佛是把声音压在了嗓子里,带着一丝嘶哑,问道:“你,这是在回味当时的情景?”
如果说,凤倾神色间压抑的怒意并不明显的话,那么,此刻这话语中的责备意味,就算是再粗大条的人,都听出来了。
墨以蓝挣脱了凤倾抓着自己的手,整个人更深的埋入了药水中,薇闭双眸,轻声问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他呢?”
“埋了!”凤倾冷哼一声,说道。
墨以蓝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凤倾。
凤倾微微一愣怔。那是怎样的眼神?忧伤?责怪?失望?甚至,还带着一点隐藏得很好的杀意?
凤倾看到墨以蓝如此变幻莫测的眼神望着自己,双拳紧握,发出了“咯吱咯吱”捏紧骨骼的声音。凤倾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嘶哑着声音低吼道:“该死的!你这算什么眼神?!莫非你以为是我杀了他?!好,墨以蓝,你很好!”凤倾转过身子,背对着墨以蓝,剪裁得体的白色衣袍下,双肩微微颤抖,一看就是在忍受着激动的情绪。
墨以蓝见凤倾情绪激动,不像是作假。但是,凤倾的势力与凤倾的神秘果敢,她却又是心知肚明的。若不是此事与他有关,他如何能那么巧、那么及时的将他救下?若他真的意在血剑,又怎会放过守护血剑的卫蓝衣?
墨以蓝重新又闭上了双眸,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墨以蓝顿了顿,才道:“此刻心里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