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似乎又想起了陪伴在墨辰和顾青筠身边那段阴郁的日子,想到了体弱多病的墨辰即使在病榻上,也会倔强的忍着痛苦,倔强的将他的痛苦细细的掩藏起来。而她,每次来到墨辰的身边,都是担惊受怕的,就怕好不容易父女相认了,墨辰却又要走了。在这种害怕中度日如年,每一天心里都仿佛拽着一只小兔子般,战战兢兢。
在凤倾的印象中,墨以蓝是一个爽朗阳光的姑娘,何曾见过如今这样郁郁寡欢的样子?那段日子里,允晔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边,给予了她光明和温暖。允晔对于墨以蓝来说,竟然是如此重要的存在?或许,其实潜意识里,他是知道的吧,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如此坚持的要把允晔带离墨以蓝,留在自己的身边。
至于,为何自己在墨以蓝最需要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凤倾心里微微一痛,心底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体而出,一阵一阵锥心的痛在心里蔓延开来。凤倾赶紧定了定心神,压下了心底那一块被自己隐藏了很久很久的记忆。
凤倾将温度正好的莲子羹拿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墨以蓝的头,笑道:“好了,允晔对你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了。喝了那么多酒,是不是觉得头有点晕?喝一碗莲子羹,会舒服一点儿。”
墨以蓝乖乖的就着凤倾的手,把一碗莲子羹都喝完了,还很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
凤倾拿起手绢的手一顿,苦笑了一下,默默的把手绢儿又收了回去。
见墨以蓝揉着太阳穴,神色困顿,凤倾倾身向前,扶着墨以蓝的双肩,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你先在里面的房中休息一下。待我办完了事情,再回来接你,可好?”
墨以蓝微微抬眸,却并未望向凤倾,而是眼睛看向了紧闭着的房门,刚刚那一位对凤倾极为紧张的粉色衣衫的姑娘,哪儿去了?凤倾说有事出去,是要送她回府吗?
凤倾见状,以为墨以蓝是在找允晔,伸出去想抱墨以蓝的手顿了顿。
墨以蓝叹息了一声,微微仰起头,看着凤倾,说道:“你有事便去忙吧。我今日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凤倾以为墨以蓝还在为允晔的事情和他置气,忍不住戳了戳墨以蓝的脑袋,说道:“有点出息行不行?若是被凤苍的子民知道了他们爱戴的辰王,竟然是如此的一幅悲春伤秋的模样,那不是贻笑大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