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欣贵人一事后,嫂嫂大病了一场。
她是在为欣贵人难过,也是在为自己,太医说嫂嫂这是心病,郁气常积在心才会如此,这世上最难医的可不就是心病。
但嘉贵妃也不知哪来的得意劲儿,总爱去嫂嫂那儿炫耀,无非是说昨日皇上又赏了些什么,今个儿皇上又答应会去她那儿,假惺惺的模样惹得宫中其他妃子也是不喜。
可兄长也不曾说什么,就放任嘉贵妃如此,我去宫里看望过嫂嫂几回,都觉得她快要成这宫中第一宠妃了。
幸好兄长也晓得不能做个昏君,每当嘉贵妃在嫂嫂这里太过放肆时,兄长还是会说几句,前些日子还把嘉贵妃禁足了。
而嫂嫂脸上的笑意却不见得多,那浅浅的梨涡许久都未出现了。
“阿绫,你说,我能不能把嫂嫂接到我这公主府住几日啊。”
“公主,您就别说笑了,皇后娘娘哪能随意出宫。”
阿绫一脸惊吓的模样,生怕我真将嫂嫂请来似的,我拍了拍阿绫的肩,忍不住笑出了声:“就算嫂嫂肯,皇兄也不会同意的,阿绫不用怕。”
何况正如阿绫所说,一国之母是不可随意出宫的,更不用说这宫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嘉贵妃,嫂嫂不过生病,她就想借机一揽后宫大权。
我正为嫂嫂心感不平时,阿绫突然告诉我,红姑来了。
近些日子,总有些忙,红姑也有好些日子未见了,我以为她是来同我说说话,却不想此行是告别。
“你要回春日坊去?”
“这一个月来,已经多有劳烦公主,我的伤势已无大碍,那春日坊的班主也意在请我回去唱戏。”
红姑笑的浅浅,腰上挂着的仍是那日令霁所捡到的香囊。
我也未多做挽留,其实于红姑而言,春日坊才是她最好的归处,若是不能登台唱戏,台下十年功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