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一语,满座哗然,殿内之人皆在窃窃私语,刺杀一事是瞒不住的,更何况那日事发突然,整个长安城不少百姓都目睹着,这些耳朵时时竖起的官员又怎会不知晓。
并且有不少人也是知晓刺客是在祁阳王府中抓到的,这若是未查清,那祁阳王府上上下下谁也脱不了干系,只是刺客已死,正所谓死无对证。
大殿之上,大公主挺直着腰背跪于地上,一声碎响突然惊起,秦光戎红着眼砸碎了酒盏,大跨出席位,一步步朝大公主走去。
“臣恳请皇上为祁阳王府上上下下做主,还臣等清白,臣一生虽未做大事,但也从不敢犯上作乱!”
平日里总是唯唯诺诺的祁阳王,现今却直跪殿内,满脸悲愤,无一点惧怕。
哗然之间,秦光戎转头看着大公主,露出一抹笑,安慰道:“朝阳,别怕,我还在。”
大公主突然就落了泪,闭着眼睛,嘴唇颤抖,一字一句道:“秦光戎啊秦光戎,你就是个傻子。”
陈清雁看着这二人,同席下的江子棠交换了个眼神,沉声道:“朝阳,祁阳王,你二人放心,朕必定会彻查此事!”
洗尘宴就在皇上这么一句话下散席,何人心怀鬼胎,何人光明磊落,面上从未有半分显现。
秦光戎将大公主从地上扶起,江子棠还站于席位上,大公主深深看了眼江子棠,江子棠回以一笑,转身同陈清雁走去御书房。
“走吧。”
大公主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额头上一片深深的红印,再也没看谁一眼,同秦光戎踏出了殿内。
我只能用事发突然四个字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了,阿绫在一旁替我整理了一下衣领,问我:“公主,咱们走吗?”
“阿绫,你在宫门口等我。”
丢下这么一句我便急急走了出去,我还不能走。
夜漫长的令人害怕,可前头依偎着行走的两个人却莫名有种深深的温暖,连夜看起来都柔和了些许。
秦光戎扶着大公主,眼眸里有些心疼,连带着语气都有些呵责:“何必磕的如此重,都红了。”
“还说我呢!”大公主一把拎起秦光戎的耳朵,怒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出来,让你不要出来,你还偏偏出来,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秦光戎也不生气,嘻嘻一笑:“谁让你是我妻子啊,我可是你的丈夫啊。”
就这么一句,大公主突然泄了气,将头埋在秦光戎的怀中,有东西沾湿了衣襟,片刻后大公主又抬起了头,拽起秦光戎的衣领,毫不客气地道:“下次你再不听我话,信不信我还揍你!”
秦光戎做投饶状:“信信信。”
大公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秦光戎,温声道:“等此事一过,我们便去江南罢。”
“好,都听你的。”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按在青玉板上,纠缠着,拥抱着,揉成一体,我知晓,我该走了,答案或许已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