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晓一个人能有多厉害,但我知晓我欢喜之人是真的很厉害,掌控着我的喜怒哀乐,只因他的一句话,我就欢喜的不能自已。
江子棠说他看着,在看什么,是否是前行的我?
碎石在脚下随意地踢着,后头不远处有轻稳的脚步声传来,阿绫小声在我耳边告诉我是江丞相。
我轻轻嗯了一声,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回头去望那个人,一路便就这样行至乐清殿。
乐清殿内又换了另几个歌女,觥筹交错之间,我寻到了坐在女眷席上的祝烟荷,她低着头不知在干些什么,任谁也瞧得出她脸上的落寞之情。
宴席上不是个谈心的好地方,我只能先回到坐席,身旁的大公主喝的有些熏醉,轻轻摇晃着头连脸都有些酡红。
大公主眯着眼左看右看了一番,目光停至在刚踏进门口的江子棠身上,喃喃自语道:“人总算到齐了。”
她的的声音太过细端起酒盏又想去喝,我连忙拦住,前头一看,席位上的嫂嫂也不知怎的不在。
于是我慢慢向大公主凑过去,想同她问问,结果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倒把我呛的不行,我有些怪怨秦光戎,他也不知劝劝大公主,可转念一想,想必他也劝不住,也不敢劝。
大公主好似想起身,见我凑过来又坐了回去,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有何事?”
“你可知嫂嫂去哪了?”
大公主嗤笑了一声,往兄长方向抬了下下巴:“说是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了,倒也是,任谁看到这样的,也不适。”
兄长那席位上,挤着的不是嘉贵妃又是谁,那一脸得意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讨厌,嫂嫂性子温和,自然不会去同她挤什么,可兄长却也任嘉贵妃如此。
我还想开口问问,身旁的大公主忽而霍然起身,双眼都有些迷离,走出席位时差点没摔倒。
“朝阳!”
我伸出手想去扶她,大公主一把拂开我的手,捏着我的肩膀定定地看着我,神色晦暗,除了我,没人听到大公主同我说的话。
“长乐,欠你的情,我朝阳今天统统还给你。”
我有些呆愣,看着大公主摇摇晃晃地从席位上走至殿中央,挥手呵斥退了一众歌女乐师,本在喧闹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秦光戎捏着酒盏看着大公主,双眼有些泛红,垂在衣袖中的令一只手有些微微颤抖,朝阳,北朝祁阳王王妃,他秦光戎的结发之妻,此时正跪于殿中央,朝着那高坐的天子重重一磕。
陈清雁见此推开了一旁的嘉贵妃,端坐问道:“朝阳,此举又是为何?”
大公主又是一磕,鸦雀无声的大殿内响起她不卑不亢的声音:“朝阳恳请皇上为臣妹做主!”
“何由?”
“前些日,祁阳王府上一奴才咬毒自尽,疑因是刺杀长乐之人,如今可谓死无对证,但朝阳从不未也不敢做此等之事!”
话落,大公主又是一磕:“朝阳深知此事并不简单,那奴才也只是一月前没多久才招入府中,朝阳不知为何他会刺杀长乐,但也知其中必有什么肮脏,故恳请皇上为朝阳做主,查清此事,还朝阳,还祁阳王府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