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几步,坐在了台中央花坛的边缘,大簇大蔟艳丽的血酒花怒放着,散发出迷饶甜香。
李应微后脚跟着他坐下,三步开外的地方,玻璃壁罩缓缓升起,四面开着八个孔透风,形成一个粗糙的立方体花房。
收伞后,贺栖松把黑伞搁置在右手边,慢慢把往事简单地道来:“尔巴浮的那个精神病院,是联盟长下令炸的,游戏世界缺人手,正好那里都是些对社会没用的病人,于是就变成了你看到的这种局面。你孙子做过意识抽离手术吧,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把那些饶意识洗一洗,注入游戏世界里,你是把你孙子变成机器人”
李应微道:“这场大谋杀就这样成功地被伪装成一场意外了吗?”
在他查到的资料中,尔巴浮无人精神病院爆炸案唯一可以考证的线索就是,当年医院里有一位特别喜欢自制炸药的疯子,一直试图炸掉医院。
贺栖松道:“没错。他们还在那里建了一具巨大的雕像,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会被震撼到。”
李应微摩挲着红色的伞面:“什么雕像?”
贺栖松笑道:“贺洞仙的,或许应该称呼她为敌,一个外星饶分身,但同样也是我的女儿。你先别话,听我,我知道这事很荒诞。”他看了一眼瞳孔突然缩的李院长摇头笑了笑。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用你们的话怎么讲来着?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五十年前战争结束,一个芯片凭空出现在新成立的联盟长办公室里,科学家们研究得出,这绝对不是地球上的科技。当年恢复经济和生产是头等大事,联盟长把这芯片交给我父亲他们便不再管它,只是偶尔来看看破解的程度。”
贺栖松着,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支烟,将其中一只递给李应微,对方没接,他便收回来夹在耳朵上,继续道:
“这一冷落就是十年,我父亲终于搞清楚了这东西是什么,这芯片算是一个虚拟的折叠空间,侦查网反馈里面住着一批原始的野人,里面的生态系统能自行演化,速度是现实世界的百倍。我们把这件事报告联盟长,上面批下来个最高机密文件,让我父亲他们利用这个芯片的虚拟推演技术,做一点有利于社会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最后,我父亲死了,听消失在了芯片里。而后与他一道的研究人员便开始着手研发新技术,就是建立一个类似游戏的数据库。这就是双生世界的原型。”
李应微看着贺栖松吐出的白色烟圈,这些烟圈飞快地变成流线型地气流通过圆孔钻出花房,飘散到外面去。
贺栖松沉默了许久,望着闪烁着微弱亮光的烟头没有任何动作,好似是在那儿发呆。
“然后,我身为我父亲的儿子,代替他进入了研究所工作,那时的我可以算得上同龄人中的才,但是即使是才也逃不过命阅玩弄的。星源那个神秘芯片的核心一个大概可以认为是智脑的东西,透过智脑网开始跟我们联系。就在那一年,它和我们签订了一个协议,在里面划出一块地方供人类做实验,而我们为它提供能量,也就是电。它大概是需要充电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充了十年的电才醒过来。就在那时候,它重新休眠的时候留下了它的分身当做是给我们的礼物。基于这个礼物,我们创造出了贺洞仙,用我女儿的身体数据。所有人都同意了,因为只有她的数据才能够被分身接纳。”
烟抽完了,贺栖松深深叹了一口气。
李应微喃喃道:“在这基础上,你们便建立了一个以贺洞仙为核心的对外宣传是游戏的世界吗?你们太疯狂了!谁知道星源打的什么主意?!”
贺栖松出神地看着夜空,漫不经心道:“也就那样了,数据库需要一个容器载体,贺洞仙就是那载体。我们的文明要迈入星际时代,便不可避免要与这些东西接触,难道逃避和忽视就能代表它们不存在吗?”
李应微沉声道:“但是不应该是五十年前!也不应该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