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已然过了几日,明王府内却仍被一片祥和的喜气笼罩着,依旧热闹,欢声笑语不减反增。
“自从明王妃来了,你觉不觉得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几名婢女在窃窃私语着。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的吃穿用度都快赶上皇宫里的侍女们了吧。也不知道为何王妃这般大方,你说是不是想收买我们?”
领头的婢女听不下去,稍有怒色:“你有什么值得王妃收买的?我听说是因为王妃从东临带了好大一笔嫁妆过来,如今分出来一些贴补贴补我们,你可别狗咬吕洞宾啊。”
婢女们一听到“狗”字,便纷纷笑了起来。
偏殿内,明王危坐于堂上,直视寒天,不加言语,似是在等他开口。
寒天沉默不语,直挺挺地站于堂下,静静地等着明王发问,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和素日大相径庭。
“你当真没有什么要告知本王的?”明王终于忍不住开口,不悦道。
寒天不知哪来的勇气,竟面不改色地回道:“殿下有什么要问属下的吗?”
值此一言,两人陷入了僵持之中,明王使出浑身解数,变换着眼神,似是在发力一般,两眼一会儿怒目圆睁,一会儿眯成一条缝,不一会儿又开始用力眨眼。似是在说:本王这充满杀气的眼神你没看到吗?
寒天并不接招,如此好笑的表情任谁都不会惧怕,没笑出声便是寒天对明王的敬畏了。
明王感到眼睛有些干涩发痛,一边用力紧闭,一边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灵儿那天和你说什么了?这几天本王都在等你主动上禀,谁知你竟然装作无事。”
“殿下,寒天并非假装无事有意隐瞒,而是觉得...”寒天停顿半刻,似是在考虑后面的话究竟说得说不得,继而振振有词道:“而是觉得既然殿下已和王妃成亲,况且又属意王妃,何苦再招惹灵儿姑娘。”
“放肆!”明王听此一言,一颗玩笑的心瞬时风化,砰得一拍几案,起身怒叱:“平日本王将你视为兄弟,但不代表你可以如此以下犯上。本王与王妃和灵儿之事,岂是你能置喙的?”
见明王对自己所言如此动怒,寒天既心寒又不忍离开:“殿下,几年来,寒天一向认您为主,唯命是从,究其何故您比谁都清楚。如若属下连实话都不能说,那殿下大可换人。”
明王瘫坐了下来,右手撑住摇晃的脑袋,似是有些头晕:“本王话说得重了。哎!”一声叹气,打破了这彼此僵持的局面:“只是寒天你有所不知,直到几天前在皎湖旁,不见灵儿踪影,只余一缕兰香,我才意识到灵儿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寒天也为方才的冲动而惶惶不安,虽说自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明王属下,但这些年来明王早已把自己当成最得力之人,为何自己却偏偏只想着和他称兄道弟,这骨子的骄傲果然又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