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莹家的里哥儿病得越来越不行了,这次特地拜托了四弟,让四弟护送章太医下来,给里哥瞧病,现在还没回来。顾礼池那厮就是瞧着我们杨家没人去给小莹撑腰,才敢在顾府和小莹大吵大闹的。”杨真又道。
“这些我都知道了,安婆子是我安插在小莹身边伺候的婆子,防的就是顾礼池这厮负了小莹,没人给我报消息。你知道你那妹妹的,一贯要强的,打碎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什么时候来求过你我?”杨老太太说着,突然一连叹了几口气。
如果杨氏想要求娘家人来为她出头,只怕早已经写信回来了,何至于还需要让一个婆子回来报消息?
杨老太太之所以现在还不动身,就是等着杨氏亲自写信回来。
“这次是不是棠姐儿写信给你,告诉你这一切?”杨老太太随口问了句。
“是,棠姐儿如今懂事多了,知道她娘受了委屈还写信给我,让我给小莹出头。她是个好孩子,之前听说一直病着,这久才好转过来。”杨真望着杨老太太,缓缓道。
“顾礼池和小莹的婚事是你撮合的,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去澄江看看也好。我们杨家已经六代无再嫁女,你也好好劝劝顾礼池那厮,让他知道分寸,莫要真的以为我们杨家人好欺负了。”杨老太太说着,扯紧了手中的楠木佛珠,差点将佛珠扯得散开。
“老太太莫要动怒,儿孙自有儿孙福,二姑娘也不是那种好拿捏的,杨大爷去了之后莫要和顾礼池争执什么,以免多生事端。”妙善上师望了杨真,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杨家和她关系匪浅,一年也捐了那么多香油钱到寺里,她还是泄露了句,只望杨真自己能够参透。
杨真是陆良卫的飞鱼卫卫所的指挥使,他只有去卫所了报了假,卫所假条批了下来,他才能前往澄江。
从卫所回来之后,他就回了自己在状元巷的院子,杨真娶的是状元巷阮家大房的姑娘,早年间阮氏体弱多病,一度被认为不能有孕,杨真的亲生母亲林姨娘就三番四次想要往杨真的院里塞人,可是都被杨真阻止了。
后来杨真升了官,做了卫所的指挥使,阮氏的病也渐渐好转过来,给他生了长子杨名和次子杨辉。杨名走了阮家的路子,入了仕途,是杨家唯一一位成功入了殿试的人,娶了太子的侄女,做了太子府的一名少詹事。
前不久听说儿子的媳妇程氏有了孙子孙女,给杨真一段时间高兴得睡不着觉,让阮氏忧心了半个月。
他已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说话却还是同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样,让阮氏怎么不担心?
“阿彩,如今两个儿子都有了着落,你还整天闷闷不乐的,不如这次陪我去澄江住几天。你也很久没见小莹了,你们两个姑嫂之间也好说说话。”杨真握着阮氏的手,眼角眉梢间含了笑,像是两个刚成亲不久的夫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