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听四弟妹说了,小莹和顾礼池那厮起了矛盾,顾礼池那厮竟然要娶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回来做妾室,这样怎么使得?顾家好说歹说也是云南的富商之一,怎么做事竟也没点章法?”被称作阿彩的女人是杨真的妻子,出身状元巷阮家长房的阮氏。
“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忧心了许久,小莹那样好的一个女子,顾礼池那厮竟然负了她,纳妾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要休了她,当我们杨家没人替小莹出头吗?”杨真说的很愤怒,突然一拳重重捶到了旁边的高几上,将高几上打出了个窟窿,自己的手上也打破了一个大口。
“你看你,逞什么能?流血了吧。”阮氏说着,动作娴熟般从高几上的抽屉里拿出了纱布和金疮药,把金疮药撒在杨真流血的伤疤上,然后用纱布帮他紧紧地缠了起来,绑最后一个结的时候,阮氏一时没注意力,疼得杨真大叫了两声。
“阿彩,小莹和顾礼池那厮的婚事当初也是我一手撮合的,母亲怪我当初把顾礼池那厮说的千好万好,想不到今日竟和小莹闹到这个地步。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只有我才有法子帮小莹。”杨真望着眼前也是年逾四十的阮氏,喃喃道。
阮氏小她差不多十岁,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从少年夫妻走到了中年,如今杨真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卫所的事情也是一天天多起来,阮氏经常为了杨真的身体,到处奔波,寻医问药的。
“你身子我好不容易才帮你调养好,我得帮你看着点,戒骄戒躁才是你身体完全好转过来的关键,我陪着你下去,也去给小莹拿拿主意。”阮氏说着,从身后的大箱子里取出了件水墨色的披风,披在了杨真的肩上,帮他系好了结。
……
次日,顾玉棠醒来之后发现原来姜知明一直睡在她身旁,陪了她一整晚。见姜知明还在睡着,顾玉棠也不好有什么过大的动作,依旧坐在榻上,看着姜知明睡觉的模样。
姜知明修竹般挺拔的身材缩成了一小团,眉头紧锁,细汗也沁满了整个额头,显然是梦见了什么不愉悦的。
顾玉棠在心中替姜知明叹了一口气,做个梦眉头还锁成这个样子,看来姜知明所做这个梦不太吉利呀。
这个时候,顾玉棠为了不惊醒还在熟睡中的姜知明,轻轻打开了房门,然后去了西厢旁的耳房去了。
阿华下半夜没和顾玉棠睡在一处,她在西厢旁的耳房煨着顾玉棠的药,顾玉棠打开了房门,就瞧见阿华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在铜镜前打理自己的妆容。
阿华从铜镜里瞧见顾玉棠走了进来,忙站起身来,对着她道:“姑娘不好好歇在自己房里,怎么想着过来这边瞧阿华?”
顾玉棠头疼,自己屋里还睡着个面冠如玉的少年郎,让她怎么好好歇息,那鼾声一阵高过一阵的,就是姜知明的鼾声把顾玉棠吵醒了。
“姜家公子还没醒,我怕打扰了他,就过来找你说说话。”顾玉棠说话的时候,阿华已经搬了一个绣凳过来,伺候着顾玉棠坐下了。
这边林氏在后罩房也是彻夜未眠,她夜里都在想着顾礼池和杨氏的问题,听说那个外室陈氏已经有了顾礼池的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