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的阴雨连绵,终于迎来了一个和煦暖阳。这天恰好又是周末,也是陆唯平面试的日子。她早早起了床,换了身稍稍职业化的服装。易晴和柳延妍周末都回了家,寝室只剩下她和谢映莲。谢映莲这会还没起床,她悄悄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不一会儿,她来到了面试的地方,原来这是一家课外辅导机构,里面三三两两的学生进进出出。陆唯平对着反光的玻璃又整了整衣裳,走了进去。
其实,按照陆唯平的志向,她本不愿意教书。她觉得教书嘛,教来教去的内容都差不多,很快就腻味了,她更愿意从事更有挑战性的工作。可是她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贴补她的开支。投了许多封简历,本想着研究生在读,应该能很快找到份兼职,没想到全都石沉海底,杳无音信。她寻思着,或许是自己投的翻译公司规格太高,人家不要在读的学生,何况她也经验不足。可是换了几家小公司,也没人给她回音。
收不到回应的无奈感和大学刚毕业时一模一样,茫然瞬间把她笼罩。恰好这时,她偶然间听说培训机构需要大量的兼职,而且收入也不错,下决心去试一试,虽然她之前从没做过老师,甚至连家教也没做过。简历投出后,一家机构很快联系到她,约她周六面试。
面试前,她按照要求准备了一个讲解内容,在网上查阅了许久该怎么讲课。可是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到特别实用的方法教她怎么授课,她忽然一下觉得原来做老师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就算是讲同样的内容,该怎么讲好却是要自己琢磨和锻炼的。
此时,她拿着一张手稿,坐在等候面试的教室里,一遍遍记背着要说的话。教室里还坐着十几个面试的老师,大部分年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有的也不年轻了,估摸着有三四十左右。这个年纪的人竟还愿意来机构教书?绝对是正规学校进不去,才来这种“野”地方讨生活,她不屑地打量了他们一番。
虽然机构被她嘲为“野”学校,可她对面试还是颇没信心的。她看到几个年纪大的老师非常沉着的样子,没有像她一样紧紧张张地记稿子,莫非他们都有十足把握讲好课?
等待了一阵后,负责人过来通知说轮到她进去了。陆唯平忐忑不安进了另一间教室,见到台下坐了大概五、六位老师,她没数清到底几位,因为她实在太紧张了。简单自我介绍了几句后,就愣在台上,忘了接下来的词。坐在中间的一位老师善意地提醒她可以看稿子,她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
由于对课程内容不熟,也不清楚教学方法,陆唯平觉得自己像一个结巴了的人,说不了几句就要卡顿一下,台上的十多分钟,好像几个小时那么长,急得她出了一身汗。终于,台下的人说了句:“Ok, it’s ok”,她才像
解除了禁锢般逃离了这里。
失败的体验让她不想看见这里的一切,路过的每个人都好像在笑话她。她匆匆走到大厦的门口,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她,居然在这里碰见了谢映莲!只见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向她奔来,气喘吁吁道:“真太巧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陆唯平也好不惊讶,这么人潮拥挤的地带,这么轻易就遇到了同寝室的人,她问道:“真巧啊,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谢映莲:“我一起床就不见你了,还以为你去了图书馆,没想到来逛街了?”
陆唯平:“这栋楼里哪来的地方逛街啊?我来面试了。”
谢映莲:“啊?我也是来面试的,快说说你面试的什么地方?”
陆唯平:“XX培训机构。”她刚想摆脱的沮丧一下又拉了回来,没力没气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谢映莲没留意她忽明忽暗的脸色,笑得更厉害了道:“哎呀,我俩太有缘分了,我今天也是来面试的,而且也在这家机构。”
陆唯平:“啊?”
谢映莲:“嗯。”
陆唯平:“今天我们可以去抽个六合彩。”
谢映莲:“快和我说说,里面情况怎样?难吗?问你问题了吗?几个面试官?”
陆唯平:“我没仔细看,太紧张了,大概五、六个人?他们没人问我问题,反正我就按我的稿子讲了十几分钟吧。”
谢映莲:“真没想到,你也来面试老师了,你不是一直想当翻译?”
陆唯平:“这不是投了几家都没回应嘛。”
谢映莲:“行吧,我先进去了,回头再说。”
晚间回到寝室,两人又迫不及待继续攀谈起今天的面试来。
陆唯平:“面试还顺利吗?问你问题了吗?”
谢映莲:“问了两个。”
陆唯平:“看来面试官对你更有兴趣,他们什么都没问我。”
谢映莲:“也不见得,可能他们是看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