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睁开双眼,镜离凐发现四周都是野草,他全身都湿透了,白衣上满是泥巴,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狼狈。镜离凐苦笑,喉咙干的冒火,他现在连出声都做不到,看来淋了一夜的雨加上受伤和中毒,他已经严重风寒了。全身酸痛不说,还忽冷忽热异常难受。右肩上的箭头还在身体里,箭伤已经让他半边身体没有了知觉。头昏昏沉沉的,后脑勺火辣辣的痛,应该也受伤不轻,失血过多让他现在连意识都很模糊。
不能在这里等死,必须先离开这里再说,追杀他们的黑衣人也不知道现在在哪,万一再回来就麻烦了。而且寒琴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距离自己多远,昨夜倒下后到底滚了多远他根本不清楚。用左手吃力的抓着野草向前爬,重伤的他没多少力气,加上半边身体失去知觉,他无奈的发现他根本连挪动都困难。
怎么办?脑子很乱,眼前又开始一阵阵发黑,镜离凐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再次陷入昏迷,绝美的脸上苍白得无一丝血色。若再无人发现他的话,他就真的要死在这野草丛中了。
另一边,寒琴和苍暝也淋了一夜的雨,使他们脱力的药早就失效了,可是他们身上的穴道直到清晨才自动解开。寒琴第一时间就跳起来向着昨夜镜离凐跑的方向追去,苍暝也紧紧跟上。
“少爷,您在哪?回答我啊!少爷……”寒琴焦急的四处寻找,她的喉咙此时也在隐隐发痛,但她顾不上自己,她不停的找,不停的喊。
苍暝也没有放弃,仔细的寻找着路过的每一处草丛,可是他们寻找的方向似乎不正确,他们并没有找到他们的少爷。
“少爷,您到底在哪啊?别吓琴好不好?您出来啊!”寒琴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的声音已经异常沙哑了。
“寒琴,你先别急,我们也没发现任何痕迹不是吗?说明少爷他可能不是往这个方向跑的,我们不能放弃!少爷武功那么高,绝对不会有事的!”苍暝半扶着寒琴安慰她,他现在也很着急,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少爷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继续找!”寒琴强打精神的想站起来,但是眼前突然一黑便失去知觉。整整一夜的紧张和急躁,身为女孩子的寒琴终于撑不住了。
苍暝急忙抱住倒下的寒琴:“寒琴,你醒醒,寒琴?”感受到寒琴身上异样的体温,苍暝没有办法,只能吃力的背起她继续向前,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一阵强烈的疼痛拉回了一丝神智,镜离凐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眼睛睁不开,只感觉到好痛,却说不出哪里痛,脑中只剩下痛这个字,痛得他想咬舌自尽,突然有人掰开他的嘴,一块软软的东西被塞了进来,他下意识的咬住。他不知道痛了多久,每一次都痛到昏过去,然后又被痛醒,最后意识沉到深处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昏睡了多久,镜离凐再一次清醒过来,吃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让他忍不住再次闭上眼,过了好久才慢慢适应了光线的存在。看来自己真的睡了很久,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后脑勺很痛,右肩也很痛,但比起之前半边身体没有知觉已经很让他欣慰了,应该是有人救了他。
镜离凐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头上好像包着纱布,右肩的伤口好像也包扎好了,他趴在一张木板床上,眼前是一面微微发黄的墙,头上和右肩的伤让他连转头都做不到。上身似乎没有穿衣服,背上能感受到被子,也许是怕压倒右肩的伤,被子只盖到了腰部上面一点。
知道自己被人救了,镜离凐微微松了口气,疼痛加上失血后的虚弱,他很快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苍暝睁开双眼猛的坐起身,眼前阵阵发黑,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简单的木屋,他此时正坐在一张木床上,他的对面还有另一张木床,寒琴此时就躺在上面尚未清醒。
摇了摇发晕的脑袋,苍暝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他记得在寻找少爷的过程中,寒琴体力不支晕倒了,他背着寒琴继续走,结果好像没走多远也失去了知觉。现在看来他们是被路过的人发现并救了。
“年轻人,你醒了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伯,是你救了我们吗?”苍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是啊!我赶着牛车回家时在路上就看到你们两个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想必是淋了一夜的雨吧!昨晚的雨还真是吓人呢!”老者笑呵呵的说着。
“实在是谢谢你了,老伯!”苍暝低头发现,身上的白衣果然被换成一件粗布衣,寒琴的衣服似乎也被换过了。
“你的衣服是我换的,那姑娘的衣服是我找隔壁家小姑娘帮忙换的!”似乎看穿了什么,老者继续解释。
苍暝微点头表示明白,起身走到寒琴床边,尽管身体还有虚弱,但已经没大碍了,寒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身体已经不发烫了,应该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老伯,你除了发现我们之外,有没有看见其他人?”苍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没有啊!那附近就只发现了你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呀!”老者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