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马就要过来了,可是陆遥期却好像脚底生根了一样,半步也挪不动。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陆遥期突然落到了一个怀抱之中,那人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一推,借力远远的闪到了一边。
身后一个男子拿着手里带着刀鞘的刀,用力抽打在马蹄上,惊了的马吃痛,倒在了地上。
因着旋转带起的风,陆遥期一直带在脸上的面纱被风一吹竟悄悄从脸上滑落了。
男子看着陆遥期的脸,一时有些愣住了。
“登徒子,你是何人?还不快放开我们家小姐?”青鸾看着自家小姐被一个陌生男子一只手搂着纤腰,大声喝道。
男子听到青鸾的话,立马松开了手,只是手掌突然失去了那个纤细的弧度,不由有些失落的捻了捻手指。
“小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真是要吓死奴婢了。”青鸾丢了手里的灯跑过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说道。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没有受伤。多亏了这位公子。”陆遥期笑着说道。
然后转身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男子,当她看清楚男子的脸,突然定住了,悄悄握住的手止不住的微微有些颤抖。
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她前世的夫君,当今皇帝慕容晰。
陆遥期强忍住自己满心的恨意,低着头闭上眼睛,忍的全身都有些微微颤抖,慕容晰还以为她只是惊吓过度。
“姑娘无事吧?可是受了惊吓?”男子声音轻柔的说道。
“你这丫头,就是如此伺候你家小姐的,怎么能如此粗心大意。
放着自家小姐孤身一人,自己却贪玩去买花灯,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不待陆遥期张口,慕容晰脸色一沉,颇有些不怒自威的看着青鸾沉声说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真是无以为报。”陆遥期忍下心里的恨意,平静的福了一礼说道。
“姑娘无需如此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怎么敢当姑娘一声无以为报。”慕容晰盯住陆遥期的脸目不转睛的认真说道。
“小姐,你的面纱掉了。”青鸾捡起面纱递给陆遥期,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刚好挡住了慕容晰看着陆遥期不动的视线。
陆遥期接了过来,用手抚了抚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又仔细的带在了自己的脸上。
“姑娘这面纱之上绣的鸢尾真是精致,颇有几分神似的样子。”慕容晰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自顾自的说话,却一个不理他,他不由无话找话的说道。
“多谢公子夸奖,还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改日小女子定让家父给你登门道谢。”陆遥期只当眼前之人是个陌生人,心里波涛汹涌,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盈盈的说道。
“既然姑娘问起,那在下是不是可以唐突问一下姑娘的芳名?”慕容晰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脸庞,觉得这是他这段时间里最开心的时刻,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小女子姓陆,名遥期,遥遥无期的遥期,穆阳侯府行六的六小姐。”陆遥期如实回答道。
“姑娘如此坦诚,那在下也不能隐瞒,在下姓越,名临渊。”慕容晰笑着说道。
陆遥期听罢,心下不以为然,呵,临渊?世人可能不知,慕容晰的乳名便是叫临渊,这名字还是先帝当年亲赐的乳名。以国为姓,乳名为名,慕容晰此举何意?
“原来是越公子,公子不是长安人么?看你这身打扮似乎不怎么样我们长安人,可是外地来的?”陆遥期故意扯远了话题,就看他究竟想干嘛?
“姑娘真是聪慧。一眼就看出来了,在下是河西人氏。”慕容晰看着她眉眼带笑的说道。
“前些日子,满门抄斩的河西王府的那个河西?”陆遥期假装疑惑的说道。
“确是是如此。”
“主子,您与这位姑娘也不能总站大街上就在这里说话?”刚刚那个拿刀抽翻受惊的马的那人说话,陆遥期同样认识他,御前侍卫统领,方泽明。
“有道理,不如,在下请姑娘去喝茶可好?”慕容晰背着手看着陆遥期笑容可掬的说道。
“多谢公子美意,只是小女子还要去寻我的二哥,怕是不能陪公子喝茶了,还望公子见谅。”青鸾拉了拉陆遥期的衣角,陆遥期心领神会的说道。
“陆姑娘的二哥?怎么没与陆姑娘一道出门?”慕容晰看着陆遥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只是她的推词。
“本来是一道出门的,可谁知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来禀告,说他的同窗喝醉了酒又与人厮打了起来,二哥哥不放心,想要过去看看,这才留我独自一人。”陆遥期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