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我吃饭都是用的勺子,妈妈有考虑过让我左手学习用筷子,但是我始终用的不好,有些时候筷子都掉了。有一次,我看着掉在地上的筷子,低下头寻找它的位置,眼眶里面的泪水不知不觉的一颗一颗的落在了地上。爸爸帮我捡起筷子放到了厨房,重新给我拿了一个勺子。“一只手会用筷子就可以了,现在木心右手不方便,就用勺子吃饭吧。”说完拍了拍我的背宽慰我幼小的心灵,拿了一张纸巾轻轻地把我的泪水擦去。
我拿着勺子吃了一口饭,看着爸爸。我很想问爸爸我的手会好吗?但又怕爸爸告诉我它永远都这样了,不知如何是好。
妈妈看着我望着爸爸的眼神里面有一种悲伤的期望,猜不透我的想法,放下筷子,温柔的说到:“木心,明天就是一个星期了,妈妈要带你去医院复查,应该再过两个周右手就好了。”
我像听到天大的喜讯一样,喜出望外的看着妈妈,“好的。”原来我的右手会好的,会和以前一样。
我以为我的右手永远会这样,是因为一个住在我们小区不远的老爷爷。他右手在他曾经上班的地方发生了事故,右手臂直接没有了,因此他常常穿着长袖,在袖子里面塞满报纸用绷带缠起来挂在脖子上,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只是右手受伤了。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慰自己,也让看到的人少了一份同情。我问妈妈为什么这位爷爷每天都这样,妈妈告诉我,他永远都会这样。我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却记住了妈妈的那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来到医院,已经有不少病人和家属在排队等候了,等候区的座椅上坐着很多人,有的人很平静,有的人很焦虑,有的人很生气,有的人很踌躇。不管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到医院,病人不仅仅想医治身体还想医治心理。
我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妈妈办理手续。
一个医生脸色憔悴的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瓶水。他坐在与我空一个座位的椅子上,我转过头悄悄地看着他。他的头发有一些毛躁躁的,黑眼圈很重,鼻头上有一根很短很细的头发,嘴唇很干,白色的大褂上有一些很浅很浅的黑色印记,灰色的布鞋后跟已经脱胶。他眼皮低垂,很累很累的看着地上。
我轻轻的向他身旁移动,用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了爸爸昨天给我买的棒棒糖,放在他的大腿上。
他拿起棒棒糖,面色倦容但依旧微笑的看着我。“谢谢。”然后用笔在我的绷带上画了一个笑脸。“再见,小朋友。”他拿着我给的棒棒糖离开了,背影没有来时的那么疲劳。我留给他的背影一个开心的微笑,笑脸画的真好。
妈妈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仔细的检查我的右手和询问我的状况,给我换上新的碰带和开了有些药,我们便离开了。
走出办公室没几步,我惊讶的看到了一个头上裹着纱布的人面带笑容的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