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人的命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即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没有办法,她厌恶自己生在皇家,对于那群因为她而丧命的宫人们感到深深的自责,这件事后,公主殿增加了许多看管的人,但是已经答应了初墨要去送他的,如果这次不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第二日,她假装不舒服休息了,借口说觉得闷要他们都出去,管事的姑姑倒是学聪明了众人只是撤出了公主的卧房,在房门外守着,她瞧着都出去了,悄悄地下了床蹑手蹑脚的在屏风后面探出脑袋张望着,本来这一次她也没打算从门出去,她溜回床边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拖拽出条单子,悄悄地开了后窗把一端绑在窗边把另一端抛了出去,确定没人发现之后踩了凳子顺着放好的单子往下爬,爬到一半姑姑进来发现公主不在了,一群人又开始紧张的四处找。
“公主在这呢,姑姑快来。”一个宫女发现了她,叫着其他人往这边来。萧珞受了惊吓慌了神一个没抓紧手就松了,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之后的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那日初墨见她迟迟未到就去寻她,正巧看到她从阁楼上摔落,是初墨接住了她,他垫在了下面,而萧珞只是吓晕了,但是他则被地上的石头扎到了后背,后来宫人们带走了公主而自己也随父亲去了边关。
适时萧珞大病一场,太医说能救回来已经算是奇迹了,醒来之后忘了五岁之前的所有一切,唯一记得的是有一个时常出现在梦里的白衣翩翩会吹箫的少年,但是摸样却从不曾记得。
“珞儿,珞儿怎么了?”初墨吓坏了,伸手去轻轻晃着她的肩膀,瞧着她这样的苦楚,他心里满是愧疚。
萧珞一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是你”眼睛里泛着泪光,是欣喜中带着歉疚,最后眼泪溢满了眼眶收不住了“原来是你,兜兜转转原来是你,初墨,我没有失约,是我病后忘了五岁之前所有的事,在我梦里无数次出现一个看不清脸的吹箫的白衣少年,我真的没有忘。”她说的更激动了。
他脑袋点的像捣蒜一样“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又回来找你了。”
走了那么久都没遇见的人原来就在自己身边,还好彼此相知所以晚一点没关系。
谷底的气候多变,刚才还是云中仙境般的云雾缭绕,现下业已明朗和煦,谷底的树木长得极好,皮肤粗糙多节,树枝参差盘绕俨然成了天然的庇护所,山洞外面就是一寒潭,初墨伤势较重,萧珞也将小腿划伤,暂时他们是没有办法离开了,不过这天然谷地就像是个粮仓,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先前初墨去埋了陷阱,运气不错猎得一只野兔,但是之后萧珞发现是只母兔子还有怀了小宝宝就起了恻隐之心,初墨提议放掉,可她呢善良起来还真可怕,先不说把仅有的干草垛子给它搭了兔窝更甚把两个人要拿来充饥的果子也给它当了口粮,
于初墨而言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会让他觉得这才是他的小公主应该有的快乐,如果不是国仇家恨,如果没有那场战争,是不是他们现在会一起去看种下的梅树,如果她知道了自己与他儿时情谊会不会……他倚靠在石头上注视着她。
将兔子安置的自以为满意了,她像宣布一项伟大的事业大功告成一样,有些小骄傲,“不错吧,这下它可以安心生宝宝了。”兴许蹲了许久腿已经发酸了,站起来有些费力,初墨本打算就这样瞧着她算是惩罚她牺牲了唯一的食物,可终究是于心不忍,过去勾着她胳膊帮她站了起来。
“嗯嗯,是不错。可是,我们要吃什么呢?”初墨一脸无奈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噢,”萧珞明白了,咧了下嘴,轻轻挑了下眉毛,“山人自有妙计,等着啊。”她向初墨招招手,意思是让他过来看,之后她跑到寒潭边,边挽着裤脚边说“这水里有不少鱼,我们饿不着,看我的吧。”
初墨无奈的摇摇头,喊住了她,这种徒手捕鱼的主意也就只有她的脑子能想到,这潭水常年积聚在谷底,虽然里面没有危险但是水温冰凉刺骨,这可不是她可以忍受的。“这种粗活就由我来吧,你就好好看着吧。”初墨淡淡的笑着朝她摇摇头,从一棵树上劈了根树枝,示意她退后,然后胸有成竹地朝水边走去。
“好,我看着,看你怎么拿一根树枝钓鱼,当自己姜太公啊。”她嘟着嘴,嘟嘟囔囔抱怨着,感觉自己遭到了嫌弃,暗自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初墨看她这般模样,竟有些小得意,虽然受了伤,可是功夫还是在的,他先是用树枝轻轻划过水面,之后迅速发力在划过的一片水面上鞭打了几处,之后立刻反向迅速划过水面,片刻数条肥大的鱼飞出水面,晃动着身体在空中翻腾着,初墨眼疾手快,将手中树枝即刻射出带动周围的空气像是一阵风而过,最后扎中了一条大鱼,他挑着鱼转过身朝已经看呆了的萧珞炫耀的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