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看起来三十余岁容貌英伟,眉目刚毅,一身粗布黑衣,几十丈的距离瞬息而至。秦益还从没有见过有人能驾驭这样的轻功,即使有,又要以多深厚的内力催动,秦益感到他正面临重生以来最大的威胁,如果这黑衣人想杀他,他是绝不可能逃掉的。
那黑衣人却没有第一个找上秦益,反而找到一个头戴红巾的青年,想要去抓住他的手腕,那青年也看到了他施展的轻功,惊骇之下以单刀向他砍去。那黑衣人反手一弹刀背,长刀立时崩裂为十几块嵌入那青年体内。
黑衣人则重新抓住已死去的青年的手,从衣襟内取出一支只有一指长的精致小刀,割破那青年的手腕,又从腰间取下一个翠绿的葫芦,打开后接了一些那青年的血。
看到他的武功和杀人手法,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更有几人吓得惊声尖叫,场面登时大乱,所有人都想要赶快逃命,结果却被那黑衣人几步追上杀死。沙鼠大概是所有人中逃的最远的。还是被那黑衣人两丈外一指贯穿了后心。
秦益知道自己不能动,沙鼠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果然,黑衣人一个一个的取过血后,就来到了秦益跟前,割开了秦益的手腕。用有些沧桑的声音道:“为什么不反抗?”
“你只是想要我的血,我想我如果真的反抗,你就该要我的命了!”秦益老实答道。
那黑衣人嘴角勾起了笑容,喃喃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人们就是不愿相信,大家总是认为一个取血的人一定是一个杀人狂魔,你是我遇到的人里第一个不认为我会杀人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那黑衣人又问道。
“秦益。”秦益还是老实回应,在这样一个人面前他实在没有说谎的勇气。
“我叫石端,你应该听说过,如果没有听过,回去问一问长辈就会知道。”说罢,他径自走向了那辆大车,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坛子,用鼻子嗅了嗅,又把一些血液倒进葫芦中,看到葫芦装满后,施展轻功离开了。
秦益这才松下心来,点了手臂和肩膀上的两处穴位止住血液,也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秦益专门找到了孙闻兄弟,可是孙闻已经失血过多没有了呼吸。无奈之下秦益到义庄扔下一锭银子,给孙闻兄弟二人打了两口棺材,吩咐他们开春之时葬于城外。虽然他们做的事情有太多的不对,但终究还是死者为大。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秦益又在府城置办了一身新衣裳,原来的那套衣服早就沾满了血迹,看到路边摆满了年货和各种小吃,秦益便在府城又逗留了一阵,钱袋子也又瘦了一圈,骑马返回三岔口的途中,秦益不由感叹,来时还是三人同行,现在竟然只剩他一人返回,身在武林,还是不要被追逐名声和利益的欲望蒙蔽了双眼,那些虚名,到头来只会让自己的自由被捆绑和束缚罢了。
整个年关,秦益一直都在三岔口没有离开,直到过了元宵节,他终于动身前往洛阳。这次去洛阳,除了要帮张枕送一封信,主要的目的就是像他所说的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