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唯一就闯进大殿,对着所有人一拜,急忙忙的对着温言说道:“尊上,不好了,小师妹在惩戒堂石子路上自毁修为!”
玄玉立刻弹起来,大惊道:“怎么回事?你们没有拉着她吗?”又嘀嘀咕咕道:“这个小丫头疯了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做这种傻事?”
浮玉眼中流转着光芒,就看向了殿中上位的花月白,和不为所动的温言,又收回了目光,对着风轻尘和萧玉儿笑道:“尊上家的小孩在闹脾气,让二位见笑了,二位千里迢迢赶来,想必也有些疲倦,二位随我先去住处休息吧,这件事还是让尊上解决的好。”
说完之后,就带路走在前面。
风轻尘和萧玉儿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这毕竟是别人门派中的事,他们作为客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便也就跟在了浮玉的身后,可萧玉儿却在临走前深深的看了眼温言,有些琢磨不透温言此刻在想什么,依她所见,这温言明明将白悠悠疼入骨,爱入髓。
可是此刻却保持了沉默,不急不燥,仿佛与他无关似的,难道说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和君泽利用白悠悠盗取魔丹有关吗?
花月白见人走了,才看向温言,问道:“你去还是不去?”
玄玉炸毛了,怒吼道:“尊主你是傻吗?小丫头做蠢事还不拦着,你是准备看戏吗?”说完之后就飞奔出了羽仙殿。
那个小丫头虽然有时调皮了点,但是天赋惊人,又在温言的带领下一心向善,也着实令人心生怜爱之意,虽然时常和伽雪青蝶欺负他,可是也从未真的让他生过气。
不得不说,他心底里是心疼白悠悠的。
花儿眨眨眼,也紧跟着玄玉跑出去了,倒是墨生看着温言有些困惑,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温言抿了抿嘴,眼眸深沉,尽全力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真实的感受,尽全力来掩盖自己想要立刻飞奔去惩戒堂的想法。
尽管如此,那挪动的脚步却越来越快,越要佯装出很悠闲的样子,可是在墨生的眼里,却像是恨不得飞过去似的。
好笑道:“尊主大人,你们这是在玩什么猫捉老鼠?到底是想要白悠悠死,还是温言伤心而死?”
这些时日的事情,和白悠悠温言之间的所作所为,伽雪青蝶都一字不漏的讲给他听了。
他自然不会相信温言会因为白悠悠被骗,而生白悠悠的气,还愈演愈烈,直到如今这副地步,唯一能解释的,估计也只有与魔种有关。
魔种和魔丹息息相关,魔丹一出,那魔种也势必会受影响
忽然,墨生冷眸说道:“你们是想以毒攻毒?”
花月白走下台阶,拍了拍墨生的肩,说道:“伽蓝语,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知道了些什么,又是被谁安排的,但是有些事情你看着就好,并不是你我之能可改变的。”
墨生待在空荡的大殿之中,扯动了嘴角,道:“我的价值已经没有了,该做的也做完了,只是想和小蝶在一起而已。”
你说我是被安排,你们所有人又何尝不是?这场惊天骗局恐怕是从百年前,千年前,万年前就开始了。
所有涉及到的人,或者物,不过都是被安排好的。
所有人又是可有可无,却又缺一不可,一场棋局的较量,只不过是自己和自己对打,是赢,是输,损伤的都会是自己
惩戒堂前石子路上。
白悠悠执着的跪在那些尖锐的石子上,认凭周围的弟子如何劝解,和伽雪青蝶如何拉扯,都不为所动。
身上的灵力慢慢向外泄露,这无异于自毁修为。
伽雪青蝶被气哭了:“呜呜呜,姐姐,究竟怎么了?你告诉吾,吾给姐姐报仇,你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吾好难过。”
白悠悠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小蝶听话,回化羽殿,一会儿姐姐就回去。”
伽雪青蝶瘪瘪嘴,变身成灵蝶落在了白悠悠的肩头,说道:“不,吾要和姐姐在一起,姐姐在哪,吾就在哪,吾永远都不离开姐姐。”
白悠悠看着肩上的蝴蝶,微微一笑。
真好,无论何时何地,小蝶都陪在她的身边,不再是一个人孤独的做着自己都快无法理解的事。
“好,那就不离开我,姐姐去哪都带着小蝶。”
她无法在君泽和温言之间选择,无论君泽是如何的被天下所不容,但是,她记忆中的君泽,从主动不沾惹是非,还劝诫过她,什么是真正的正。
正不是一个人修炼邪功,入了魔就是坏,它看的是出发点,三百年前大战,也并非是君泽所挑起,可是所有人都说这是君泽的错。
在她的记忆中,魔道的人虽然随心所欲,做事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但也都是敢作敢当的人,比某些名门望族诚实的多。
正是如此,在今日这两难的局面中,才让她无法立足,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前世的她,在这石子路上曾磕破了血,曾痛呼温言二字,不曾换来温言的一丝怜悯,那今日呢?今日会不会不一样?
她求的真的不多,如何处置君泽都没关系,但是只求能留君泽一条性命,哪怕是用她的命去换君泽的命也没关系,因为这是她欠君泽的。
“哎哟喂!小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看看,膝盖都快出血了,这些石子可不一般,它上面都是被可以打磨过的,是特地铺在地上的,一般人呆久了可受不住。”
玄玉远远的就大喊着,摇摇摆摆的跑到白悠悠身边时,才喘息着说道:“小丫头,你这是发什么疯?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看伽雪青蝶在白悠悠的肩头耷拉着翅膀,也就知道白悠悠这幅模样肯定有一会儿了。
花儿也紧跟着跑过来说道:“白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白悠悠抬眸看着这个眼熟的女子,犹豫不决的叫了一句:“花儿?”
花儿微微一笑,蹲在白悠悠身边,说道:“白姐姐记得花儿就好。”又看了眼玄玉,才问道:“白姐姐可以说说为什么会跪在这里吗?是不是尊上”
还不等说完,一道冷冽的声音就从空中传来:“都别碰她,让她跪着。”
白悠悠又垂下了头,手抓着衣裙慢慢握紧。
玄玉大呼:“你你你,怎么这么凶?小丫头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罚她?你不知道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这石子都这么尖锐,把腿磨破了,可是要疼上些时日的,怎么的?你自己的丫头你不心疼?”
温言稳稳的落在了白悠悠的面前,看着白悠悠这狼狈的样子,他的心里又岂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