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看见了纸条,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反而跟着郑端去了马场,只是待他解决了那群人,下山之后并未见到郑端,他本想着跟着郑端一探究竟。只是郑端却消失了,因此穆怀才又回了郑府,但偏偏郑端也不在郑府。
穆怀问道:“你的意思是郑端想拿我炼药?”
冬娘点头,“双溪镇虽说是个小镇子,但是向北有航运,往南又是商阜之地,来往的客商很多,郑端时常访友就是去见那些人,他的目标也是那些人。”
“长生丹是用血肉炼制的,那些消失的人便是被他抓去炼丹了。”
宋叶问道:“消失了那么多人,官府难道没有去查么?”
“那些都是来往双溪镇的行商之人,并不是当地人,就算失踪了,也不过是以为被路上的劫匪所杀。”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宋叶紧盯着冬娘问道。
冬娘手颤了一下,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说:“我见过其中的一个人,他逃了出来,可是……可是我没能救得了他。”
宋叶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现在要说这些呢?”
“因为小妇人相信桃府,桃府帮了我是因为穆公子,但是桃府也帮了小妇人的妹妹,宋家什么也没有,桃府却还乐意伸手帮一把,小妇人便不能再做缩头乌龟,长生丹以血肉为药方,这些年来不知死了多少人,小妇人也不知他死后是否还在炼丹?小妇人不想那害人的长生丹还在继续的炼制。”
“唔……那你知道郑端在何处炼丹么?”
冬娘懊恼的摇摇头,“此地他藏的很深,小妇人几次不着声色的询问,他也未曾说出口。”
“你既然不知道他在哪里炼丹,你又怎能确定他炼了丹?如仅凭郑端说过的话,还是你看的人?你见过他炼丹么?此说来那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叫我如何帮你?”
“他炼了长生丹!”说着,冬娘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她将帕子放在手心中打开,帕子上是一颗朱红圆润的丹药,不过拇指大小,“这就是长生丹!”
冬娘将手递上前给宋叶看,宋叶两指捏住长生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满是血腥味儿,确实是长生丹。
长生丹虽名长生,但是它并不能让人长生,长生丹能使人延寿一年,可这延寿一年的代价是一个成年人所有的精血。
宋叶将长生丹放回帕子,这可是一条人命,道:“这是真的。”
“不过,四年前国师不是剿灭的那群邪道么?烧毁了所有的丹方么?郑端是如何的道丹方的?”
如何得到丹方,冬娘却是不知道,只说:“我亦不知,这丹药还是小妇人偷出来的,一直贴身藏着。”
“可是……郑端在何处炼丹呢?”
此时穆怀却灵光一闪,道:“是在马场!”
“马场?”宋叶问道。
冬娘也带着疑惑的看向穆怀。
“我猜……是在马场,那时我下山去找他,在马场看到了他的马,他必定没有在山上,我问了马场的马夫,他说郑家大少爷进了院子,但是我在院子里里里外外找了三圈也不见人,马场那地方一定有密道!”
宋叶问:“何处马场?”
“静云山南面。”
穆怀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心情激动,“不如我们立刻去马场探探。”
宋叶冷笑,“郑端都已经死了好几日了,那地方怕是什么都已经没有了。”
“不去怎么知道没有?”穆怀试探道。
“随你。”
冬娘也插了一句嘴,应和穆怀的话,“小妇人也觉得或许炼丹地在马场,当初建这马场,花费了许多银钱,他还与大夫人置气了三天,就是为了建马场的银钱,现在想来花在建马场上确实有点多。”
宋叶想了一会儿,转而道:“既然两位都觉得炼丹地在马场,那我们探一探也行。如若真的找到了,想必也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与洗清罪名好像联系不大,就算郑端害人无数,但是夫人知情不报怕也要受罪。”
冬娘苦笑,“这是我的报应。”
穆怀急道:“怎么会是你的报应呢!都是郑端那小人逼你的。”穆怀不想看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遭此劫难,转头哀求的看向宋叶,“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若是郑端炼制长生丹的事暴露出来,恐怕没人会相信他的枕边人一点都不知情。”说完宋叶直接问了冬娘,“夫人怎么看呢?”
“多谢穆公子的一番好意,冬娘做了错事就该受到责罚。”
穆怀看看冬娘又看看宋叶,眉眼间皆是焦急,“这……真的没有法子吗?你……帮帮冬娘吧。”
宋叶脸上全是无奈,道:“这事儿我也没有法子啊!官府的人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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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办法的穆怀只好丧气的坐了下来,冬娘还想说几句却被宋叶的眼神阻止了,宋叶拿着玉笔杆敲了敲桌案,道:“夫人如今是想去官府把一切都揭露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