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一夜安眠,身心从未有过的放松,脑细胞空前的兴奋,所以难以入睡,翻来覆去的问自己,对面睡着个并不十分熟识的男人,两个人近在咫尺,他如果想干什么,不必破门而入,一切犹如探囊取物,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戒心呢?这种感觉只在和秦时刚结婚时有,可对面那个男人与自己几面之缘而已。
搞不清,也睡不着,于是爬起来趴在窗玻璃上看外面,屋门上方有灯,通宵亮着,能照出去很远,也就可以看清,越野车威风凛凛的停在那里,像个拥有八块腹肌的帅哥,棚子里的桌椅板凳也安静的放在那里,显示出浓浓的人间烟火和家的氛围,院子两侧有些竹篱笆,上面爬满了喇叭花,只是喇叭花晚上也休眠了,单单是那茂盛的叶子,也非常好看,再往远处望,灯光弱了,雾蒙蒙中飞着各种小飞虫,往常陆蛮只觉得闹人,现在却觉着热闹,一字之差,心情却是千差万别。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她无数次这样伏窗而望,那无数次的感觉都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而现在,她没等深究下自己的心情,,忽然房门响了,她的手刚想伸向猎枪,发现是雷戎走了出去,她的目光像被蜜蜂蜇了,雷戎穿着阔大的睡裤,裤腰很低,因为热,裸着上身,嗬,货真价实的八块腹肌,雄性荷尔蒙爆表,出了房门,雷戎左右的找,看样子是想上厕所。
陆蛮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告诉他其实屋里有卫生间,就在后面,卫生间里还有浴房,稀里糊涂的忙到半夜,自己连洗澡都忘了。
回来躺在床上,半天听房门哐当一声,知道是雷戎进了屋,与此同时,雷戎的手机响了,听他道:“爸爸跟你说过了,最近会住在乡下……对对,是为了廊桥……你也早点睡……别给老子惹是生非……那个秦司爱,是爸爸一个朋友的女儿,你可以适当的照顾下……晚安。”
陆蛮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偷听的,可听到雷戎让雷克帮着照顾司爱,她的心就像给什么轻轻拨了下,一颤。
有些时候,男女之间的爱就是瞬间的事,那叫一见钟情,而对一个人的信任却需要时间来验证,那叫水到渠成,可陆蛮对雷戎的信任不知何时开始的,但在此刻笃定,他有钱,名声坏,毒舌,可他确实是个好人。
次日一早,陆蛮瞪着通红的眼睛爬了起来,准备了两个人的早饭,粥,油炸面包片,两个爽口的小菜,还有荷包蛋,准备好,放上厅中的餐桌。
东卧的门开了,雷戎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头发有些乱,显然还没有洗漱,陆蛮顺手递给他一杯温热的白水,他微微愣了下,随即接过一饮而尽。
陆蛮道:“卫生间在后面。”
雷戎大为赞赏:“可以呀,居然还有卫生间,我昨晚跑了很远,行,我去洗脸刷牙。”
等他洗漱回来,精神百倍的往桌子前一坐,乐呵呵道:“早餐很丰盛,另算钱也值了。”
话音刚落,啪,陆蛮把一张纸拍在他面前,他低头看:“这是什么?”
陆蛮坐在他对面开始吃饭:“合住条约。”
雷戎笑了:“哦,同居条约啊,我以为是什么呢。”
陆蛮刚喝进嘴里一口粥,差点给呛道,纠正他:“是合住条约。”
雷戎一边一边道:“一个意思。”
陆蛮正色:“是两个意思。”
雷戎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笑:“你如果不追究,其实我还没想到其他,你这么一追究,意思就不同了,我是无心之言,你就该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