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起码你知道答案了呀,那样你就可以完全忘了他,放下了呀。”
见方蕙不说话,董琴接着说:“这样吧方蕙,我们明天歇一天,我有个地方想去,你陪我去吧。”
方蕙以为董琴想去的地方应该是什么大型的购物商场,要不就是什么免税商店之类的购物场所,没想到董琴把她带到了位于柏林市区西南城郊的一座疗养院。
这座疗养院被一整片针叶林环抱着,依山傍水,环境幽雅,空气清新,从疗养院大门入口处进入到疗养院的主楼还需要搭乘十分钟左右的电瓶车。
虽然是冬日,但一路上只见树木葱郁,草木繁盛,所经之处让人的心情不知不觉间都变得平静舒畅起来。
方蕙看着沿途的美景,这几天郁结在心中的坏情绪突然间消散殆尽,嘴角边不自觉的展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来。
可此时坐在她身边的董琴却一改往日没心没肺的行事风格,显得心事重重,脸色凝重。
方蕙刚想发问,电瓶车停在了主楼前的门廊下,同行的人都已经下车了,董琴还呆坐在座位上,没有半点要下车的意思。
方蕙奇怪的问:“董琴,你在想什么,不下车吗?”
董琴突然对方蕙说:“我们回去吧。”
司机在驾驶座转过头来用英语问道:“已经到了,两位不下车吗?”
董琴问道:”可以坐这辆车回到入口处吗?“
司机耐心的对她们解释说:“这辆车不是循环车,如果要回到大门口必须先下车,然后等下一班车抵达才能搭乘。”
方蕙谢过司机,拉着董琴下了车。
方蕙把董琴带到主楼边一排大树下的一张长条椅上坐下,问她:“你今天怎么啦?来的路上我就觉得你怪怪的。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董琴拉住方蕙的胳膊低声说:“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见到我妈妈。”
“你是说你的妈妈住在这所疗养院里?”方蕙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在月子里得了产后抑郁症,她犯糊涂的时候从二楼窗台跳下去,摔成了高位截瘫。
德国这边的医疗条件当年比国内要好上许多,我老爸就把妈妈送过来,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所以我爸不在国内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这里陪着我妈妈。”
“那你?”
“我只来过一次,我爸说每次他在我妈妈面前提起我的时候,我妈妈都显得特别痛苦,她觉得是她的原因造成了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照顾。
我十岁那年苦苦哀求我大哥偷偷把我带来过一次,可我妈一见到我,就全身强直,无法呼吸,差点死掉。
我爸知道后,大发脾气,把我大哥狠狠地责骂了一顿,警告他再也不许带我来见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