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宁疏狂想出来的,而是她那个世界长时间积淀下来的智慧,但宁疏狂不能解释,只能含糊其辞,“突发奇想罢了。”
“以工代赈再加上殿下所说的义仓,这事就能解决了。”周旭尧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义仓?”宁疏狂问。
封君穆解释,“天灾无法避免,只能防患于未然,我打算在东陵各地建立义仓,储存粮食以备天灾人祸,这次北方凌汛,难民大量涌入,可皇城粮食不足,只能从江南运输,耽误了不少时间,以至于许多难民饿死,真是天可怜见。”
“殿下一心为民,是百姓的福气。”虽是客气话,但宁疏狂说得很真诚,原主与太子青梅竹马,所以宁疏狂知道封君穆心系天下黎民。
封君穆看着宁疏狂,笑得有些落寞,宁疏狂与他越来越生分了。
宁疏狂听得到封君穆的叹息,可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找个借口离开了。
……
……
马车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宁疏狂突然听到一些吵闹,便打起了窗帘,一个妇人坐在地上苦恼,被官差推搡着,一个背着行李的男人骂骂咧咧的,旁边围了一群人。
宁疏狂抬眼,“顺天府”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宁疏狂突然起了兴致,“停车。”
马车停下,宁疏狂安静地听着。
“官爷,俺家闺女找不见了,你帮俺和府尹大人说说哩,她比我高一点,十六岁哩,咋怎么找都找不见,俺急死了哩!”
官差被她叫嚷得烦躁,“你们又不是这里的人,丢了闺女,回你们县城去报官,顺天府管不了这么多!”
妇人不肯,“俺们是来这找亲戚的,娃儿就在这里走丢的,怎么不管啊?”
围观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这几年陆陆续续丢了不少女娃子,你们怎么能不管?”
“就是不管!”官差不闹翻耐烦地赶人,“走走走,别在这里闹事,我们府尹大人这几日正烦心着呢!”
背行李的男人拉了妇人一把,“走哩,早知道娃儿会走丢,还不如卖了换几个钱哩!”
重男轻女,可见一斑。
妇人哭着打了男人一拳头,“说啥哩?这是你亲娃儿!”
“又不是男娃儿!再生一个好了,女娃儿丢了就丢了。走哩!”男人一把扯起妇人,硬是要把她拖走。
“从俺身上掉下来的肉哇,俺一定得找到她,娃儿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挨饿受冻哩,你咋忍心啊?”
男人脾气不好,“这不是找不到嘛!”
“俺不走,娃儿不回来,俺就哪也不去!”
官差见这瘟神要赖上顺天府了,正要赶人却看见宁疏狂从马车上下来了,这昨日才在顺天府大出风头,今个怎么又来了?
“侯女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报案。”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有种说不出的寒意。
“您这是报什么案啊?”官差硬着头皮问。
“失踪案。”宁疏狂比了比,“大概这么高,女孩子,十六岁。”
官差看了哭哭啼啼的妇人一眼,又看向宁疏狂,姑奶奶,你凑什么热闹啊?
“侯女,这事您莫要为难我们了。”官差小声求情,“我们上哪去找人啊?”
宁疏狂可不管这些,看向那妇人,“你闺女叫什么名字?”
妇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才明白宁疏狂这是在替她报案啊!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俺娃叫趣儿,连趣。”
宁疏狂看着官差,“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府丞从顺天府里跑出来,对着宁疏狂是满脸恭敬的笑容,然后转头呵斥那俩官差,“你们怎么做事的?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为百姓办事?有人报官就立马进去通报!”
那俩官差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可明面上也只能顺从地背了黑锅,“大人教训得是,小人该死!”
妇人见此,跪下来给宁疏狂磕头,“小姐大恩大德,俺无以为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