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做梦而已,都不是真的,快忘了吧。”英叔安慰着宁疏狂,又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拿着鸡毛掸子胡乱飞舞,“妖魔鬼怪都走开!妖魔鬼怪都走开!”
宁疏狂笑了,“英叔,您这是做什么呢?”
“帮你把脏东西赶出去,敢欺负我家小主子,我打得它们屁滚尿流!”说着,英叔又狠狠地往空气里抽了一下。
英叔看不见,其实那里就站着宁清颜。
“好了,您快坐下歇着吧。”宁疏狂扬起笑容,“我没事了。”
“好,好。”英叔放下鸡毛掸子,给宁疏狂添茶。
“顺天府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没有啊。”英叔摇头,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赵氏的鬼魂,额头上也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糊了一脸,现在正和宁清颜抱头痛哭呢。
英叔不知道这些,以为宁疏狂是对赵氏给她下毒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别胡思乱想了,皇上圣驾亲判,没人救得了她,明日就要处斩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了。”
宁疏狂点头,劝英叔回去休息了,可自己却没了睡意,就拿了本书在床上坐到了天亮。
洗漱后,宁疏狂穿了件绯红色的流彩绣花云锦长裙,坐于梳妆台前,让熙春给她挽发。
念夏推开了窗子,让阳光照进来,又将手炉放到宁疏狂的腿上,忍不住念叨,“小姐,明明都出太阳了,可屋里还这么冷,真是怪了。”
熙春也跟着点头,摸了摸后颈,“是啊,小姐,我总觉得后背生凉。”
屋子里站着两只女鬼,能不阴森吗?
可偏偏赵氏和宁清颜还要桀桀地笑,吵得宁疏狂的脑瓜又开始疼起来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本姑娘还怕了你俩不成?
宁疏狂抄起面前的铜镜将透进窗子的一截阳光反射到了赵氏和宁清颜身上,鬼魂厉声尖叫,瞬间化成两团青烟飘散了。
宁疏狂冷哼,“做鬼也要带脑子的,大白天还敢这么嚣张?!”
熙春和念夏看着宁疏狂的背影快哭出来了,她们伺候的这位主怎么神神叨叨的?莫不是疯……
“不是。”宁疏狂为了维护自己光辉的形象只得解释,“府上刚死了人,不干净。”
宁疏狂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两个丫鬟真的要哭了,和鬼共处一室的心理阴影有那么那么那么大呢!
“小主子。”英叔敲了敲敞开的门,宁疏狂看过去,英叔道,“刚才顺天府的官差传了消息来,说是赵氏昨晚在牢里撞墙自尽了!”
宁疏狂配合地做了个惊讶的表情,“怎么回事?”
“应该是经受不住三小姐离世的打击,就跟着去了,毕竟她也没有活路了,自己了断,还死得干净呢。”
赵氏已死,这事就算过去了,宁疏狂也不想多做追究,“礼物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一套龙泉青瓷梅花纹茶具是给瑞王的,澄心堂纸是给御史大人的。”
“您做得很好。”送礼讲究投其所好,宁疏狂对此很满意。
“马车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无痕不在,让熙春陪着你吧。”
无痕……
宁疏狂的眸子深了很多,“如果无痕回来了,让他在这里等我!”
英叔虽然不知道小主子和无痕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看得出来,小主子在生气,“好,知道了。”
宁疏狂出了屋子,又想起了些什么,转身回来,“英叔,还得麻烦您请人把屋顶修缮一下。”
英叔一愣,“屋顶怎么了?”
宁疏狂有些尴尬,“破了一个洞。”
“啊?”英叔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头上的屋顶,“没瞧见洞啊?”
英叔当然想不到,宁疏狂所说的洞,是那么那么小的一个洞,拿块瓦片遮一遮就好了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