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去皇叔府上走一趟!”
“不必了,太子殿下,我母亲……”宁疏狂正要解释,瑞王府的管家就到了,手里还捧了一个木盒子。
管家见礼,将木盒递给了宁疏狂,“王爷虽在府里,却也听闻了侯女中毒一事,想着也许天山雪莲能救侯女一命,特吩咐我送来。”
瑞王?这没头没尾的,就这么及时送了天山雪莲过来?
宁疏狂打开木盒,红丝绒上安静地躺着一朵天山雪莲,宁疏狂受宠若惊,“实在是让王爷费心了,还请管家替我捎声谢谢,明天我一定登门拜谢。”
管家礼数周全,“侯女客气了,侯爷于王爷有教导之恩,亦师亦友,此番若是能帮上侯女,王爷心里也高兴。”
心中虽有诸多疑虑,但宁疏狂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对管家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王爷请侯女保重贵体。”
宁疏狂摘下一瓣天山雪莲,在众人紧张期待的目光里吃了下去,本以为花瓣苦涩,但没想到居然是甜的,带着冰雪的清凉。
完了……
她现在竟然会觉得花瓣好吃?
御医过来给宁疏狂诊脉,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侯女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不舒服,反而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好像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走。”甚至她能察觉到手背上的伤口在迅速地愈合,这意外之喜来得太是时候了。
御医终于可以舒坦地笑了,对众人道,“多亏了瑞王送来的天山雪莲,侯女的五脏六腑都已充盈,身体没有大碍,请皇上、太子、王爷和各位大人放心。”
封君穆、周旭尧和英叔心上高悬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既然宁疏狂已无大碍,皇上也算是放心了,政事繁忙,叮嘱了宁疏狂几句就先行回宫了,晋王这次偏坦赵氏和宁玖妍,少不了被皇上训斥,气冲冲地走了。
宁疏狂回府时坐的依旧是侯府那辆被泼了鸡血的马车,血迹已呈褐色,可在街边百姓眼里是触目惊心。
马车突然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
“大小姐……”
车夫欲言又止,管家打起车帘,宁疏狂看见大街两旁跪满了人,恭恭敬敬,神情肃穆。
“小主子,他们好像是城外的难民,应该是来感谢您施粥的恩情。”
虽然宁疏狂不会承认,但其实她做这些事不仅仅是为了求名声,她是真的于心不忍,就像她至今没有忘记那个偷包子吃的小乞丐的眼神。
“地上冷,别跪着了。”
没有人起来,宁疏狂只好下了马车,亲手扶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伯。
“你们要谢我,就堂堂正正地站着谢我!”遭遇天灾就已经够不幸的了,再如此卑微,反倒让她觉得难受。
难民面面相觑,一个接着一个起来,宁疏狂没有上马车,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脊背挺得笔直。
这一刻,宁疏狂宛如神祇一般,只要她愿意,便能俯拾天下人心。
原本默默跟在后面的封君穆也下了马车,不顾侍卫劝阻,不近不远地跟着宁疏狂。
眼前的女子像是变了一个人。
可毫无疑问的是,现在这个风光无限的忠义侯女,才是宁疏狂该有的样子,她就应该如此善良,如此高傲,受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