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看着宁疏狂的背影,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
“娘?”宁清颜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给赵氏顺气,“娘亲莫气,不过就是一间药铺罢了,也没多少利润,她想借此撑起侯府,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自然知道她成不了火候,可是那间药铺……”赵氏欲言又止,急忙挥退了下人。
“娘亲是怕她知道了南烛子出自她母亲的药铺?”
赵氏点头,“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我们,这个当口突然来要那间药铺,肯定是别有用心的。”
“娘亲,这南烛子是吴妈去买的,要是出了事情,全推给那些下人就好了,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这南烛子又没有登记在账本上,她查不到,掌柜也不敢出卖我们。”
听宁清颜这么一分析,赵氏冷静了许多,也安心了,“也是,就凭她也翻不起风浪,可是,这人怎么能在朝夕之间变化那么大呢?自她从别院回来以后,我就看见她那张小嘴哒吧哒吧地说话,聒噪得我头都疼了。”
“娘亲放宽心,她嚣张不了多久了。”
……
清风院里,宁疏狂拿着小木盒敲了敲无痕的房门,“无痕。”
无人回应。
宁疏狂推门而入,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桌子上的午膳也没动过,看样子是出去了。
“小姐,早上的时候无痕就不在屋子里了。”雪兰道,“但是没人看见他出去。”
那人的行踪又岂是轻易能被发现的?
“算了,你去备车,我要出去。”
“是,那我陪小姐一起。”
宁疏狂转身打量了雪兰一眼,“也好。”
街上很热闹,宁疏狂透过窗子看着,有些恍惚,这个世界于她而言陌生而又熟悉。
“小姐乏了吗?”雪兰见宁疏狂脸上挂着疲惫,便劝她闭眼休息一会,“等到了,我再叫您。”
宁疏狂的确累了,这几天夜里她总是做噩梦,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是被恶鬼缠身了一般,可真要算起来,她自己就是鬼啊。
宁疏狂放下窗帘,合眼小憩,雪兰低声嘱咐车夫走得平稳一些。
“把钱拿来,小兔崽子!”
街上突然喧闹起来,人群聚集堵住了街道,车夫只能停下了车子,宁疏狂皱眉,“怎么了?”
“大小姐,前面出了点事情,人们把路堵住了,我们过不去。”
“那就掉头!”宁疏狂的声音里满是不悦,她可不是喜欢凑热闹、管闲事的人。
车夫试着掉头,马车摇晃起来,彻底惊扰了宁疏狂的睡意。
“不行啊,大小姐,人都往这边聚过来了,车子没法掉头!”
车夫也是无可奈何,可车里偏偏坐的是喜怒无常的大小姐,车夫心里直发麻,昨个他可是亲眼看着前管家的尸体被抬出去的,连官府都没敢过问。
宁疏狂尽力克制着自己的烦躁,“去问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车夫跳下车子,走进人群里,片刻就回来了。
“大小姐,是有个乞丐偷了包子被抓住了,卖包子的男人正抓着他打。”
雪兰好奇外面的事情,打起了车帘,见那小乞丐一声不吭地被打有些于心不忍,“小姐,那人怪可怜的,要不我们帮帮他?”
“偷东西还有理了?”
雪兰不敢再说情。
“你去把钱赔给那小贩,让人都散开。”
“是,大小姐。”
车夫走进人群,片刻之后外头就安生下来了,车夫回来坐上车驾,马鞭一扬车子就走了。
风扬着窗帘,宁疏狂侧头看了一眼,那小乞丐抓着包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身破烂,满身伤痕,脏兮兮的,可宁疏狂偏偏记住了他那双眼睛,倔强坚毅。
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