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洒了一地,下人们都吓傻了,赵氏腿脚发软,宁疏狂怎么敢……怎么敢当着她们的面杀人?
杀鸡儆猴,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宁疏狂这是在立威啊!
“如今祖母还觉得我是草菅人命吗?”
老夫人缓了缓神,“怎么会呢?居心叵测之徒,居然敢调拨我们祖孙之间的关系,真是死有余辜!”
宁疏狂满意地点头,无痕拿着干净的棉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剑身,用一碗牛肉面买一条命,宁疏狂真是占了他大便宜了。
“大小姐饶命啊!”小厮回过神来,痛哭流涕地求饶,“求大小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好像也是给过你们机会的。”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不!大小姐,我们知错了大小姐!”
“宁疏狂!你还要做什么?打算杀光侯府所有的下人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宁疏赞赏地看着赵氏,表示你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你……”赵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宁疏狂!你怎么敢?”
“为何不敢?”朱唇轻启,略带嘲讽,她今天就是来立威的!
“来人啊!去报官啊,我倒要——”
宁玖妍皱眉,“不可。”
“为什么?她眼里已经没有王法了!”
“不,恰恰相反,她的所作所为都是王法!”宁玖妍低声说道,但目光却落在宁疏狂身上,“管家失职,该杀,恶奴欺主,也该杀,从她用皇恩御赐来向我们发难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会赢!”
宁玖妍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她这一生所有的羞辱都是宁疏狂给的!
宁疏狂毫不畏惧地对上宁玖妍的视线,姑娘啊,你这火辣辣的眼神都快可以烤鱿鱼了。
饿了,是该速战速决了。
“那怎么办?真让她杀人立威不成?”赵氏束手无策,就差被宁疏狂气死了。
“大夫人,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一个小厮爬过来给赵氏磕头,“我没有怠慢大小姐的意思,都是管家的吩咐啊!”
赵氏看向宁疏狂,宁疏狂会意,“二婶想求情?”
“我看他们可怜,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再说他们也罪不致死啊?”
宁疏狂冰冷的目光从赵氏面上扫过,“二婶,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你这嚣张的嘴脸,我看不惯!
“你在说什么胡话?要你二婶求你?”老夫人觉得这宁疏狂是要爬到她们头上去了!
“无痕。”
“不——”四名小厮都爬过来磕头,“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赵氏现在是骑虎难下,可她这当家主母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整个候府的人心都得散了!
“疏狂!二婶求你了,这些下人无辜,你放过他们吧?”赵氏服软,情真意切。
宁疏狂没有回答,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地吊着。
许久,宁疏狂扬起嘴角笑了,“既然二婶都开口了,那我就不追究了,你们收拾好东西,尽快离开侯府吧。”
“你要赶他们走?”我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老娘都低声下气地求你了,你还敢……
“你们要我饶命,我饶了,怎么,还要厚颜无耻地留在侯府吗?”话是对着小厮说的,打的却是主子的脸。
“疏狂,他们在候府多年,勤勤恳恳,就算是犯了错,你责骂一顿也就罢了,何必要赶走他们呢?”赵氏决不允许,我好不容易收了一波人心,你就敢给我赶走?
“我若留下你们,管家会觉得不公平的。”宁疏狂拖着长长的尾音,将那些惶恐不安的心都揉碎了。
小厮瞧了一眼管家的尸体,心有余悸,能捡回一条命来已是不易,还敢奢求什么呢?
“谢大小姐开恩!”小厮连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了。